付一夫：水果涨完大蒜涨 “蒜你狠”又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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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傅毅夫，苏宁金融研究所消费金融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

新发地位于北京南四环，是以蔬菜、水果和肉类批发为龙头的国家级农产品批发市场(000061，诊断库存)。它承载着全市80%以上的农产品供应规模，可以说是北京2100多万常住人口的“大菜篮子”和“大果盘”。

这也使得新发地在中国同类市场上有很大的影响力，其农产品价格走势也被业内许多人视为引领全国农产品市场价格的晴雨表。

然而，就在最近，气压计上出现了一丝“不安”，这源于大蒜。

据中国经济网报道，新发地市场大蒜价格明显上涨，从年初的4.5元/公斤上涨到目前的8元/公斤，涨幅达77.8%。

大蒜的主要产地也有类似的情况。以山东省金乡县为例，根据中国金乡大蒜指数网的数据，截至6月10日，金乡新大蒜的价格为3.4~4.3元/公斤，是去年同期的两倍多。

水果价格上涨的热度还没有消退，大蒜很难卷土重来吗？我们不妨从历史中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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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时钟拨回到2009年。

当时，甲型流感病毒正在肆虐，引起恐慌。正当人们对疫情束手无策时，大蒜具有预防甲型流感效果的消息突然传出。后来，一些媒体声称美国专家将大蒜列为九种消毒蔬菜之首。国内一些医学专家表示:“吃大蒜能有效预防甲型流感”。

更不用说这一判断是否有科学依据，但受此影响，原本不具吸引力的大蒜突然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需求规模大幅增加，公众蜂拥而至，这往往导致当地蔬菜市场大蒜短缺。

因此，大蒜的价格已经正式开始飙升模式(见图1)。从2009年下半年到2010年6月，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大蒜价格几次上涨，很多地方的市场价格都超过了10元/公斤。有些超市甚至卖12元/公斤，这比当时的优质猪肚还贵。

一时间，舆论哗然，人们议论纷纷，广大网民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来嘲笑这件事。最有代表性的一首是借用陈小春的歌曲《你是恶意的》，它创造性地创造了互联网上流行的“大蒜你是恶意的”，这个词甚至出现在2008年“年度十大流行语”的名单上。

2011年，情节开始逆转。随着年初大量新大蒜上市，价格大幅下跌。数据显示，2011年7月底，中国大蒜的平均批发价为3元/公斤，比2010年同期的10.2元/公斤下降了70%。在这个时候，“大蒜你是残酷的”被简化为“大蒜你是廉价的”，这也伤害了种植大蒜的农民，他们在尝到甜头后才增加种植。

2016年，情节再次逆转。春节以来，很多人发现蔬菜价格大面积上涨，尤其是大蒜。根据风能数据，2016年不同时期，中国大蒜平均批发价较2015年同期大幅上涨，尤其是6月份以来，大蒜价格像野马一样失控。2017年初，平均批发价攀升至14.71元/公斤(见图2)，超过了2010年的高点，一些地区的大蒜价格甚至飙升至20元/公斤。

然而，经过几个月的疯狂，市场再次欢迎“大蒜便宜”。2017年5月至6月，中国大蒜平均批发价从12.5元/公斤迅速下降至5.2元/公斤，此后长期处于相对合理的波动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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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发现，自2009年以来，中国大蒜市场至少经历了两轮暴涨暴跌，“大蒜残忍”和“大蒜便宜”的情节交替上演。

事实上，如果时间轴延长，根据现有的统计数据，大蒜的价格趋势作为一个整体呈现出一个相当明显的周期性上升和下降的规律(见图3)。换句话说，大蒜的价格不会一直上涨或下跌，但每次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上涨和下跌。

诚然，大蒜价格如此“不稳定”的原因不能脱离投机者的投机和有关部门的监督和控制。然而，从经济角度来看，至少以下两种驱动力正在发挥重要作用。

一方面，供需失衡是根本原因。

供求原理告诉我们，当一种商品供不应求时，它的价格就会上涨；当商品因供过于求而过剩时，它们的价格就会下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稀缺是最有价值的东西。”大蒜价格的涨跌也可以用这个理论来解释，决定大蒜供应量的关键因素是种植面积和天气变化。

以2010年的“大蒜你是残酷的”为例，背景在于由于2007年和2008年大蒜价格的大幅下跌，2008年中国主要产区的大蒜种植面积减少了30%~40%，而非主要产区的大蒜种植面积也减少了40%~60%，这注定了市场大蒜供应规模的萎缩。出人意料的是，2009年，由于甲型流感的影响，市场对大蒜的需求大幅增加，这直接导致了大蒜的短缺，价格随之飙升。

至于2016年“大蒜残忍”的再现，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当年春节前多次降雪和气温下降的影响，导致新大蒜产量大幅下降，进而抬高了价格。

另一方面，信息不对称是另一个主要原因。

市场上经常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信息，如气候恶劣、大蒜产量减少、需求上升等。这些信息的可信度往往难以控制；另外，大蒜必须经过从农田到市场终端的层层流转，使得市场信息无法快速、真实地传递给大蒜种植户，导致各方之间的信息不对称。

在这种情况下，根据蛛网模型，大蒜种植户只能根据前一时期的价格决定下一时期的种植规模；当大蒜成熟时，大蒜种植者必须根据当前的市场价格出售由先前价格决定的产量。当预期价格与实际价格不一致时，产量和价格也会出现波动。

例如，去年大蒜市场很好，大蒜农协会预计明年的市场不会不好，所以根据目前的大蒜价格扩大了种植规模；然而，一旦明年的市场需求不如前一年强劲，大蒜价格可能会大幅下跌。反之亦然。

除上述两个原因外，宏观层面流动性过剩和热钱泛滥也是大蒜价格飙升的背后原因，这在2010年“大蒜残忍”的浪潮中尤为明显。

具体来说，自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为了刺激国民经济尽快复苏，世界上许多国家都采取了极其宽松的货币政策，中国也不例外。数据显示，2009年底，中国m2余额为60.6万亿元，同比增长27.7%；m1余额为22万亿元，同比增长32.4%。这种流动性过剩将不可避免地导致资产泡沫。然而，自2014年4月以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房地产限购政策，迫使大量资金退出房地产市场。此外，当时民间资本普遍缺乏更好的投资路径，低门槛和政策风险的农产品成为一些热钱的投机目标。此时，市场上“大蒜可以预防甲型流感”的舆论被叠加，投机者利用信息不对称进行炒作，这在一定程度上推高了大蒜的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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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弄清了大蒜价格的趋势及其背后的影响因素之后，让我们回到开头的问题:最近大蒜价格的上涨会是大蒜卷土重来的前兆吗？

我认为我们不需要太担心。

从数据来看，虽然自2019年以来，中国36个大中城市的大蒜零售价格都有所上涨，但与2016年的历史高点相比仍有相当大的差距，而且最近连锁店的增长速度逐渐放缓(见图4)。

从北京新发地的大蒜平均价格来看，虽然上半年有所波动，但总体上仍处于相对合理的价格区间。值得注意的是，价格最近有所下降(见图5)。

此外，根据中国农业科学院发布的数据，2019年，中国主要大蒜产区的大蒜种植面积与2018年相比有所下降，但降幅并不太大。同时，从天气因素来看，今年4月下旬的降雨和降温肯定会影响到各主产区大蒜的生长和供应速度，但与去年相比，气温差异不大。

综合考虑，今年的大蒜价格短期内可能会继续上涨，但与当年的“大蒜是残酷的”相比，它只是小巫见大巫。此外，每年的6月和7月是大蒜市场供应增加的时期，大蒜价格很可能会出现季节性下跌。

总之，近期大蒜价格上涨更像是一次季节性调整，其价格波动仍在合理范围内。

读完这篇文章，我相信你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但是对于许多已经学会了“大蒜是残忍的”的人来说，过去的疯狂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它们的负面影响真的很可怕。正因为如此，如何促进大蒜等农产品更稳定的运行成为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认为应该从以下几个方面努力:

首先，我们应该促进农产品的顺利流通。

农产品价格的大幅波动在很大程度上与复杂的流通过程有关。由于中间环节多，农产品在农民手中时的终端价格与初始价格差别很大，许多中间商从中获得了超额利润。因此，我们应该更加努力地理顺供销环节，降低农产品流通成本，尽可能实现流通环节的高效顺畅，从而保证农产品价格的稳定。

其次，要加强农产品市场主体的培育。

具体而言，应鼓励和支持农产品市场主体冷链物流建设，加强加工和仓储设施建设，提高市场吞吐量，既能保证农产品质量和数量，减少损失，又能间接调整农产品上市步伐，避免市场价格大起大落。

此外，要进一步完善农产品生产、出口、库存和价格的监测、预警和信息发布，提高信息透明度，改善信息不对称引发的各种问题。同时，要积极健康引导社会热钱投资农业，避免恶意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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