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生：“衰退式”贸易顺差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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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钟，莫尼塔研究公司首席经济学家，财新智库常务董事

12月，进出口增长率下降超出预期，均为负增长。具体来说:

1)出口增长下降主要是由于世界主要经济体的繁荣程度下降，早期出口攫取带来的透支效应开始显现。进口增长率下降了。除了整体国内需求减弱外，加工贸易和电子产品的出口减弱，这也降低了中间产品的进口需求。

2)高科技产品和机电产品对出口有较大的拉动作用，中美贸易冲突对高科技制造业发展的中长期影响值得关注。纺织服装等传统制造业也面临巨大压力，这使得稳定就业和减轻税收负担的重要性不断上升。

3)据了解，12月份中国从香港进口增速大幅上升，对香港出口增速大幅下降，这可能与人民币汇率升值导致的虚假贸易方向逆转有关。

4)由于进口下降较多，12月份中国贸易顺差“下降”凸显，反映国内经济增长压力可能明显加大，“稳增长”的紧迫性进一步增强。

首先，“衰退”贸易顺差再次出现

12月，中国进出口增速继续大幅下滑。以美元计算，出口同比下降4.4%，以前值为3.9%，而进口同比下降7.6%，以前值为2.9%。贸易顺差为570.6亿美元，之前的贸易顺差为418.6亿美元，贸易顺差继续呈“下降”趋势，与2015年的情况相似(图1)。

经济下滑叠加在关税的影响上，进出口压力仍在上升。出口增长的下降主要是由于全球主要经济体的繁荣下降，以及早期出口攫取带来的透支效应。进口增长率下降了。除了国内需求减弱之外，加工贸易和电子产品的出口减弱，这也使得中间产品的进口需求下降。在产业方面，除了高科技、机电产品等高端产品同时受到关税和需求下降的影响外，纺织服装等传统制造业也面临更大的压力，这使得稳定就业、减轻税收负担的重要性不断上升。

其次，外部需求的减弱拖累了出口

贸易摩擦和全球经济衰退都给出口带来了压力。就国家而言，中国对美国、欧盟、日本和香港的出口增长率在12月份大幅下降，而对韩国和东盟的出口增长率相对稳定。不过，考虑到去年同期这两个地区的基数较低，如果我们看看12月份的环比，也明显低于过去两年的平均值。对主要地区的出口都下降了，主要是由于全球经济繁荣的下降(图2)。12月，美国ism制造业pmi和欧元区制造业pmi分别降至54.1和51.4，均为过去两年的最低水平。韩国、越南和台湾的出口也出现下降，这也表明外部需求疲软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另一方面，中国对香港和美国的出口增长率在12月份下降相对较多，因为香港的转口贸易所占比重较大，这与“抢出口”效应的消退密切相关。

电子产品的衰退已经成为最大的拖累，而传统制造业也面临着更大的压力。产品方面，12月份手持无线电话、集成电路、自动数据处理设备等电子产品出口增速大幅回落，机电产品整体出口负增长6.8%，是出口下滑的最大拖累，出口量占比相对较大(图3)。一方面，与电子相关的产品是关税征收的主要对象，而这种快速下降受到了早期出口热潮的影响。另一方面，电子产品也面临行业低迷的风险。自2018年初以来，电气和电子产品出口已显示出峰值和回落的迹象。最近，苹果最新手机销量低于预期，这进一步加剧了短期下行压力。此外，纺织服装、家具灯具、塑料制品等传统低端制造业出口增速也大幅下降。由于全球需求下降和东南亚国家竞争的双重影响，如果传统制造业出口继续下降，稳定就业和减轻税收负担的政策需求将进一步上升。

第三，加工贸易进口下降尤为严重

就国家而言，中国对美国、欧盟、日本、韩国、东盟等地区的进口在12月份同比出现负增长，美国仍然是最大的阻力，而欧盟的阻力最小(图4)。同样，一方面，国内经济衰退削弱了主要国家的进口需求，另一方面，贸易摩擦使美国的进口下降得更多。值得注意的是，12月份中国从香港进口增速飙升和中国对香港出口增速大幅下降，可能与人民币汇率升值导致的虚假贸易方向逆转有关。

除了国内需求减弱之外，加工贸易出口的下降也抑制了中间产品的进口。12月份，高新技术及机电产品进口增速继续回落至-13.8%和-16.1%，均明显低于整体进口增速。除了进口攫取效应的减弱之外，还可能与出口的减弱和中间产品进口的抑制有关。值得注意的是，12月份加工贸易出口增速下降13.9个百分点，远高于整体出口下降速度，电子产品也是出口下降的主要力量(图5)。中美贸易冲突对高技术制造业发展的中长期影响值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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