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华：减增值税对各行业影响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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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整个历史趋势来看，2017年以来，我国增值税改革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营改增”后的多层次税率已经退化和调整。在经济下行压力下，增值税成为今年大规模减税的重点领域。《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也指出了结构性增值税减税的相关方案。

摘要

从整个历史趋势来看，2017年以来，我国增值税改革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营改增”后的多层次税率已经退化和调整。在经济下行压力下，增值税成为今年大规模减税的重点领域。《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也指出了结构性增值税减税的相关方案。

根据政府工作报告的描述，我们做了三个计算。第一，16%税率的行业调整为13%，10%调整为9%，6%不变；第二，只对报告中提及的行业减税，即制造业由16%调整至13%，运输及建造业由10%调整至9%；第三，所有原先适用16%税率的行业，均调整至13%，但税率由10%下调至9%的行业，只适用于报告中提及的“运输及建造业”。

方案一和方案三的减税力度都很大，预计规模超过1万亿元，行业效益差异明显。主要受益行业是批发和零售、采矿、制造和运输。然而，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的建筑业中，由于上游采矿业税收明显减少，实际税收负担增加了。从利润加厚的角度来看，批发和零售的利润远远高于其他行业。

方案二减税相对较少，行业差异不明显。方案二的减税预计为4000亿元，但实施的可能性很小。在这种情况下，受益的行业主要是报告中提到的关键行业，如制造业、运输业和建筑业。其他行业的实际税负会变相增加，这也会对相关行业的利润产生一定的影响。

生产和生活服务相对受损。虽然通过增加生产和生活服务业的减税等配套措施，今后各行业的税收负担只会减轻而不会增加，但服务业的减税幅度小于其他行业。

1.国内增值税经历了哪些改革？

从整个历史趋势来看，中国增值税制度改革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84年至1994年增值税制度的建立和标准化。《中华人民共和国增值税暂行条例》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增值税暂行条例实施细则》奠定了我国增值税、消费税和营业税并存的流转税格局。

第二阶段是增值税从2006年到2016年的转型和扩大。从2006年到2010年，增值税完全由生产转向消费，扩大了进项抵扣范围，解决了重复征税问题。2011年后，“营改增”改革开始，并于2016年在全国范围内实施，打破了1994年以来三大税种的流转税格局。

第三阶段是2017年以来增值税税率的退化和调整。“增值税改革”完成后，国内增值税的多重税率分别为17%、13%、11%、6%，征收率为3%，使得税收征管更加复杂。自2017年以来，实施了两次税率调整。其中，《关于2017年增值税税率下调相关政策的通知》规定，四个税率将调整为三级(17%、11%和6%)；2018年上半年，税率调整文件《关于调整增值税税率的通知》再次下发，17%和11%的税率分别下调一个百分点，至16%和10%。

随着经济持续下行的压力，增值税成为今年大规模减税的重点领域。根据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今年，企业的税收负担和社会保障缴费将减少近2万亿元。在大幅度减税的情况下，增值税改革将进一步发挥作用。制造业和其他行业目前16%的税率将降至13%，运输和建筑业目前10%的税率将降至9%；保持6%的税率不变。在后续工作中，将采取增加生产和生活服务税收减免等配套措施，确保各行业税收负担只会减少而不会增加。

增值税税率的结构性调整必然导致减税效果和受益程度的差异。在今年的增值税改革中，哪些行业受益更明显？

政府工作报告中涉及增值税减免的行业不完全清楚。例如，16%文件的税率是否全部降低，或者只是制造业的增值税率没有明确说明，所以我们做了三种情况。计算:

方案一:所有适用16%税率的行业调整为13%，10%调整为9%，6%不变。在该方案下，减税规模最大，税率仍保持三级，征收相对简单，这也与今后“提升三级和二级税率，简化税制”的方向相对一致。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房地产行业以原来的10%的税率也将降低税率，行业的收益可能会再次刺激房地产的过度投资，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挤压企业的制造业投资，这与政策的初衷是背道而驰的。基于此，我们认为报告中提到的“其他行业”一词可能表明增值税税率调整的适用范围仍有一定的//，因此我们计算了另外两个方案。

方案二:仅对报告中提到的行业进行减税，即制造业从16%调整到13%，交通运输业和建筑业从10%调整到9%。在这个方案中，减税幅度最小，最后保留了16%、13%、10%、9%和6%这五个税率。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一些行业的16%税率仍然过高，在今年减税的背景下，保持16%的高税率似乎不合理。

方案三:所有原来适用16%税率的行业都调整为13%，但税率由10%下调至9%的行业只适用于报告中提到的“交通运输和建筑业”。该方案的减税规模介于之间，房地产行业的减税也不包括在内，但税率将比调整前多一个税率，税率结构仍然复杂。

如何计算两个行业的增值税？

根据增值税=销项税-进项税=销项税基*销项税率-进项税基*进项税率，需要了解不同行业对应的税率和税基，才能计算不同行业缴纳的增值税。

在税率计算方面，产品税税率容易获得，主要困难在于进项税率。在计算进项税率时，本文的方法主要是结合不同行业的产出税率和2015年的投入产出表，对某一行业生产产品所需的各行业中间投入的比例进行加权，得到该行业的进项税率。

在计税基数计算方面，根据投入产出表，产品税基数=工业总产值-库存增加-出口创汇；进项税基=中间投入总额。如果使用上市公司的数据进行计算，则销项税基=营业收入，而进项税基=营业收入*直接消费系数。其中，直接消耗系数是指投入产出表的计算结果。

值得注意的是，上市公司的营业收入数据已经包含进口销售数据，而投入产出表中的总产量不包含进口数据，因此投入产出表计量的增值税需要进行如下调整:

应交增值税=销项税额基数(投入产出表)*销项税率-进项税额基数(投入产出表)*进项税率+进口环节增值税。

3在2019年的减税计划下，各行业的影响是什么？

增值税税率下调对行业的影响是复杂的。税率的变化会影响产品价格，不同议价能力的行业收益也会有明显的差异。一般来说，拥有强大议价能力的公司，在税率下调后，仍然可以保持产品的高价格，从而分享更多的减税利润。

然而，如果考虑到议价能力的变化，将需要更多的计算假设，从而导致最终计算结果的较大偏差。此外，从长远来看，只要有足够的竞争，减税后产品的高价格不会一直保持，价格仍会达到新的均衡回报。以后，我们暂时只考虑静态计算，也就是说，我们不考虑价格变化带来的减税效应和利润变化。这里我们定义为:实际税负=应交增值税/(销项税额基数+进口额)。

在第一种情况下，过去适用16%和10%税率的所有行业分别降至13%和9%。实施减税后，批发零售业、矿业和制造业的税收负担明显减轻，受益相对较多；然而，大多数生产和生活服务行业的实际税收负担增加了，其中商业服务、住宿和餐饮行业的税收负担显著增加。

在第二种情况下，只有制造业税率由16%调整至13%，而建造业和运输业则由10%调整至9%。实施减税后，各行业减税效果的差异相对不明显，制造业、建筑业和运输业的税负普遍下降；而其他行业，如生产、生活服务和采矿，则相对受损。根据这项计划，受损的行业主要是那些尚未实施减税的行业，即原来税率为6%的服务业、批发和零售业、采矿业、农业、林业、畜牧业和渔业，如果不考虑减税，这些行业将继续维持16%和10%的税率。

在第三种情况下，税率为16%的行业一律减为13%，税率为10%的行业减为9%，仅限于运输和建筑行业。除了对生产生活服务业的明显损害外，农林牧渔业的实际税负也变相增加了；受益行业与方案一相似，仍主要集中在批发和零售、采矿和制造业。

我们在上一篇文章中假设三个减税方案的原因是，我们对房地产行业的减税持怀疑态度。在这里，我们也可以从计算结果中验证房地产行业的减税效果。在方案一适用税率普遍降低的情况下，房地产行业的实际税负明显降低了0.82%。如果不考虑房地产行业的减税，即采用方案二或方案三，房地产行业的实际税率会略有提高，但幅度要小得多。因此，无论实施增值税改革时采用哪种方案，对房地产行业的损害都不明显，甚至有一定的几率搭上减税的“顺风车”，成为受益行业。

4 2019年减税计划对上市公司有何影响？

在最后一部分，我们使用投入产出表来衡量对整个行业的影响。在这一部分，我们进一步利用上市公司的数据来观察对资本市场的影响。同样，这里我们定义实际税负=应交增值税/营业收入，利润增加=增值税税率降低率/净利润。

从降低税负的角度来看，各行业上市公司税负的变化与上表投入产出表测算的结果相似。减税计划1和计划3显然将有利于批发和零售、采矿和制造业；方案2主要有利于制造业、运输业和建筑业；生产和生活服务业在这次减税中是相对受损的行业。

同样，如果行业适用10%的税率可以降低到9%，房地产企业将明显受益，但如果房地产企业在减税过程中得到区别对待，损害其实并不大。

从增加利润的角度来看，计划一和计划三的减税措施将会大大提高批发和零售、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以及金属开采和选矿行业的利润。特别是在批发和零售业，如果不考虑其他变化，减税有望使这个行业的净利润翻一番。在第二个方案下，利润预期会增加的行业仍然集中在制造业、运输业和建筑业，这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得到强调，因为批发、零售和采矿业没有考虑减税。

谁能从减税浪潮中受益更多？

从整体减税规模来看，预计全行业在方案一和方案三下将减税1.34万亿元或1.25万亿元。方案二的减税幅度要小得多，只有4000亿元左右。根据《政府工作报告》中的相关表述，预计今年为实现更大幅度的减税，公司税和社会保障费的负担将减少近2万亿元。据推断，实施方案一和方案三的可能性相对较高。

根据今年的结构性增值税削减计划，行业利益将明显不同。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的制造业和航运业的实际税负明显下降，但建筑业的税负变化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在方案一和方案三的情况下，如果所有适用16%税率的行业都减至13%，建造业的实际税务负担反而会增加，主要是因为建造业的很多投入都是采矿产品。一旦采矿业减税，建筑业的可抵扣投入就会大幅减少，导致最终税负增加。只有对制造业、运输业和建筑业实施精确的减税，建筑业才能实现真正的减负。

从增加利润的角度来看，批发和零售、采矿和制造业可能成为最有利可图的行业。在第一个和第三个计划中，这三类行业的税率从16%降低到13%，税收负担明显减轻，对提高利润有显著效果。特别是在批发和零售业，该行业的净利润有望翻番，其影响远远超过其他行业。

生产和生活服务行业相对受损。虽然今后将采取增加生产和生活服务税收减免等配套措施，但各行业的税收负担只会减轻而不会增加。不过，与税率下调相比，减税幅度可能仍远低于其他行业。

风险警告事件:政策变化。计算是基于一定的假设，数据和结论可能与实际情况不同，仅供投资者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