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数学规划”思维激发市场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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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以来，各省政府相继发布了《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其中，降低税费、优化经营环境、激发市场活力已成为大多数地区新年工作的关键词。与此同时，春节后，许多基础设施项目的投资会议举行，这使得稳定基础设施投资成为新年工作的重点。稳定基础设施投资已成为应对经济下行压力的基本策略。

政府能做些什么来刺激市场活力和稳定基础设施投资？我们不妨从中国人民银行前行长、博鳌亚洲论坛副主席周小川的新书《数学规划与经济分析》中寻找灵感。

《数学规划与经济分析》系统而详细地论述了如何在经济分析中运用数学规划来达到获得最优解、设计改进系统和提高治理能力的目的。其核心思想是政府在设计和实施政策时必须进行科学的经济分析，科学的经济分析离不开数学规划的方法，因为经济主体的大多数行为在数学规划中都可以理解和表达为优化问题，每个微观主体的发展都可以得到优化，整个经济和社会都可以实现最优解。因此，政府在设计政策和实施调控时，如果能够运用数学规划的方法，就可以避免对市场的不当干预或做出许多“拍脑袋”的决策。相反，市场优化了资源的配置，刺激了市场的活力。这一科学思路对2019年地方政府激发市场活力、稳定基础设施投资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地方政府运用数学规划思想优化经营环境、稳定基础设施投资的关键是在实际工作中把握数学规划思想的两个立足点，即坚持市场导向和建立激励相容机制。

无论是优化商业环境还是稳定基础设施投资，地方政府都必须坚持市场导向。许多地方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通过降低税费、优化税收征管体系和纳税服务、清理规范企业收费等措施，优化经营环境，激发市场活力。这些都是减轻企业发展负担的好办法。然而，为了从根本上刺激市场活力，仅仅“优化”商业环境是不够的。我们需要通过结构改革“改革”商业环境，为私营企业创造公平的发展环境。坚持市场导向应该是推进体制改革的指导思想。

“改革”商业环境是什么意思？例如，新年过后，大多数地区都将大力促进稳定投资和短板基础设施建设作为优先政策。基础设施投资的影响如此之大，仅靠政府和国有资本是不够的，迫切需要挖掘私人资本参与基础设施投资和融资的潜力。然而，为什么私人资本参与基础设施投资不能令人满意？原因是一些地方政府在与民营企业和民间资本合作进行基础设施投资时没有坚持市场导向，没有理顺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政府干预过多。私营企业和私人资本在项目中发言权太少，他们的权利和义务也不平等。例如，ppp模式是民营企业参与基础设施投资的重要方式。在一些ppp项目中，民营企业的投资比例远远高于政府的财政投资，但即便如此，政府在项目中仍有很大的话语权，这种话语权非常强，在项目的许多关键环节都有决策权。然而，尽管私营企业在资本中占很大比例，但它们没有相应的发言权和决策权，它们在项目中的利益也不能得到很好的保护。在这种情况下，民营企业和民间资本参与基础设施投资的积极性自然会减弱。可见，民营企业参与基础设施投资缺乏积极性和市场活力，是由于政府在市场化项目中没有坚持市场导向，没有理顺与企业的关系，管理和权力过度。因此，所谓营商环境的“改革”，不单止是让企业少缴税、多做事，而是要坚持市场导向，由市场来分配资源，这是市场和企业的决定，但政府永远不会干预，企业所享有的权利也不应被政府剥夺，让私营企业有一个公平竞争和发展的环境。只有这样，才能调动企业的积极性，真正激发市场的活力。

无论是刺激政府行为还是刺激市场活力，都需要建立有效的激励相容机制。地方政府与市场的不合理关系和对市场的过度干预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地方政府评估中gdp指标所占比例较高。为了追求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政府会不由自主地干预市场行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通过直接干预市场行为，政府可以真正更有效地促进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但是到目前为止，这种方法已经过时了。为了摆脱地方政府对gdp增长的盲目追求，我们不应该依赖于要求和命令，而应该建立激励和约束机制，对相关政府行为进行激励和约束，使地方政府不能盲目追求gdp增长，约束自身权力，自发减少对市场行为的直接干预。

同样，为了刺激市场活力，政府有必要率先为市场参与者建立激励相容机制。例如，在吸引私营企业和私人资本参与基础设施投资时，除了给予私营企业明确的利润和商业模式外，政府不能成为唯一所有者，必须给予私营企业平等投资和义务的权利，以便私营企业在涉及重大利益的事务或谈判中有足够的发言权。这样，可以鼓励私营企业参与基础设施投资，并刺激其市场活力。

周小川新书强调的数学规划思想是坚持市场导向和激励相容机制。地方政府应该从政策和行动中得到启示，让市场自主调节，让企业为所欲为，理顺与市场主体的关系，真正“改造”商业环境，激发市场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