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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将改变世界,也将改变中国。中国的优势在于,它不需要依赖国外需求来升级其消费和制造业。中共中央政治局于4月23日召开会议,三年后,会议提到“扩大内需”。这种国内需求可能不同于以前的国内需求,扩大国内消费有可能成为“新的国内需求”。

作者:沈,广发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董事总经理

作者:沈、陈。

消费将改变世界,也将改变中国。中国的优势在于,它不需要依赖国外需求来升级其消费和制造业。中共中央政治局于4月23日召开会议,三年后,会议提到“扩大内需”。这种国内需求可能不同于以前的国内需求,扩大国内消费有可能成为“新的国内需求”。

在未来30年左右的时间里,中国现代化的实现取决于在确保全球制造业份额基本稳定甚至略有增加的前提下,消费比重能否大幅提高。2016年,中国制造业占20国集团的34.8%,而家庭消费仅占10%。

中国的消费潜力是经济增长的弹性。根据国际经验,按不变价格计算,预计未来30年中国居民消费支出将增长4-7倍;考虑到通货膨胀,名义消费的增长可能高达18-32倍;如果保持中国过去30年的名义消费支出增长率,年均增长率为14.1%,人民币名义消费支出将增长52.5倍。

从消费结构来看,中国居民的消费水平大致相当于20世纪30年代的美国、50年代的日本和80年代的韩国。在东部较发达地区,非必需品的比重接近60%,相当于日本人均gdp相同时的水平;30年后,这一比例可能接近80%,生活必需品的消费支出比例可能减半。

消费改变了中国的方方面面,其中最重要的是以下三个方面:消费升级带动制造业升级,只有消费升级才能带动制造业升级,而制造业升级又是可持续消费升级的必要条件;从出口大国到消费大国,中国可能从外贸顺差国变成外贸逆差国;消费驱动的贸易逆差是人民币国际化前区域化的基本支撑。

如果保持过去10年的消费增长率,中国可能在20年内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市场。中国消费升级的布局意味着中国未来的布局,这需要把握以下关键词:品牌、标准化、代际升级、新商业模式和世界级企业。

美国发起的贸易摩擦或“贸易冷战”可能成功地阻止了前苏联、德国和日本的崛起,但这一举动可能不适用于中国。如果我们能充分利用大国消费的规模优势,中国就能解决贸易摩擦,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

上导轴承

在新的时代,中国经济增长的逻辑将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改变中国的将是消费,而不是出口和投资。

从内部逻辑来看,这种变化已经发生。在过去的40年里,出口支撑着中国的工业化,消费将是未来30年中国现代化的可持续驱动力;只有消费升级才能带动制造业升级,而制造业升级又是可持续消费升级的必要条件。如果转型成功,未来30年,中国将从出口大国转变为消费大国,从贸易顺差转变为贸易逆差,从工业化转变为现代化。

沈明高:消费改变中国——规模、结构与路径

中美贸易摩擦将加速中国经济向消费转型的进程。世界上两个大国之间的贸易摩擦包括贸易争端、技术遏制和实力竞争,但其背后的实质是两个世界级消费中心之间的竞争,即现在的美国和未来的中国。因此,应对贸易摩擦乃至美国发起的“贸易战”的方法有很多(如报复措施和补贴措施等)。),但这些措施或多或少都是昂贵的,其中许多是“零和游戏”;只有鼓励消费,中国才能处于战略有利地位;对内,中国才能继续推动制造业升级,保持经济适度增长;对外,中国才能化解“遏制中国”的力量,开启人民币国际化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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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中国消费的潜力

就总量而言,由于巨大的权力效应,中国的工业化在人民变富之前已经完成了大部分。根据曼迪森计划基于购买力平价的计算,在当前人均gdp水平下,中国制造业占g20的34.8%,比同等人均gdp水平下的日本高出25.6个百分点(图1)。虽然与美国48%的最高点相比仍有10个多百分点的差距,但美国的这一最高点出现在1966年,当时全球工业化水平仍相对较低。在目前的基础上,中国制造业的比重继续上升,这无疑将挤压其他国家的市场份额,甚至导致贸易摩擦。事实上,美国制造业在20国集团中的份额已经从1966年的高点下降了一半以上,至2016年的21.7%。与中国制造业的实力相比,中国的消费能力明显较弱。2016年,中国家庭消费仅占20国集团的10%,不到同期制造业的30%(图2)。除美国外,德国和日本的消费比率几乎与其制造业相同。在制造业比重下降一半以上的50年里,居民消费率仅下降了7.6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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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40年里,工业化推动了中国整个经济的崛起。就购买力平价而言,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已经超过美国,世界将再次从美欧世纪循环到中印世纪(图3)。

然而,对中国来说,过去的40年不能完全照搬,很难从过去的40年推断未来的30年。在1978年至2016年的全球经济增长中,消费和投资的增长基本同步。在此期间,扣除价格因素后,全球消费增长了2.9倍,仅略低于投资增长3.2倍(图4)。相对而言,随着中国式的崛起,出口带动投资,投资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与同期世界水平相比,中国出口、投资和消费的增长倍数分别是世界平均水平的29倍、18.5倍和7.1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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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数据支持中国消费相对滞后的判断。1980年,中国的出口、投资和消费分别占20国集团的1.6%、2.2%和1.4%,2016年迅速增长至22.0%、27.9%和10.1%,而消费却没有相应的增长(图5)。这一数字还表明,全球金融危机后,相对于国内消费和出口的过度投资是产能过剩的主要原因。2016年,同期中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仅为美国的6.9%,而同期韩国为美国的33.6%,自1970年以来从未低于10%(图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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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国集团的经验来看,消费在发达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中占很高比例,但不一定是发达国家。特别是,中国的家庭消费在20国集团新兴市场中排名第二,仅次于沙特阿拉伯(图7)。其中,中国的消费被低估,这主要是由于非正规经济比重相对较大,但中国的消费数据总体上符合中国过去投资和出口拉动型增长模式的特点。

未来30年中国消费增长的潜力和规模可以通过以下两种方法来估计。

1.1人均消费水平

在全球范围内,中国人均消费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明显较低。根据世界银行2010年的美元不变价格,2015年中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为2337美元,占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36%(图7)。

在人口超过1000万的74个国家中,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和人均消费之间有很强的正相关关系(图8)。如果将2015年中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代入表8的经验公式,我们发现2015年中国人均消费应达到3765美元(2010年不变价格美元),相应的消费国内生产总值应占58%,与实际情况相差22个百分点。

1.2总消耗量

在过去三十年里,尽管落后于出口和投资的增长,但中国的总消费在相对较低的基础上增长了11.2倍,远远快于发达国家和其他新兴市场经济体(图9)。

按照可比的人均gdp水平,中国目前的发展水平大致相当于1934年的美国、1957年的日本和1987年的韩国。根据2010年美元的不变价格,如果我们参照美国、日本和韩国的发展路径,我们可以计算出中国30年后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将在20,466美元(美国路径,部分受二战影响)和34,332美元(日本路径)之间,而韩国路径非常接近美国和日本的平均值,为27,031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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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用两种方法来计算中国30年后的人均消费规模:

首先,它是由人均消费和人均gdp之间的相关性决定的。将上述美国、日本和韩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代入图8的公式,根据14亿人口,中国30年后的总消费规模可分别计算为26.9、21.3和16.1万亿美元,分别是2017年居民消费规模的7.2、5.7和4.3倍。

其次,它是由美国、日本和韩国相应年份的人均消费支出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之间的关系决定的(图10)。在这些国家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与中国相当的三十年后,美国居民的消费在1964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57%,在1987年占日本的55%,在2017年占韩国的49%。同样,根据14亿人口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美国、日本和韩国的趋势和消费比重,我们可以得出中国30年后的总消费规模有三条路径,即26.3万亿美元、18.4万亿美元和16.3万亿美元,分别是2017年居民消费规模的7.0倍、4.9倍和4.3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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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中国未来的消费潜力巨大,可以成为中速经济增长(约4-6%)的主要驱动力。上述分析表明,在未来30年内,以不变价格计算,中国的消费支出可以增加约4-7倍。然而,如果考虑到通货膨胀,增长率将会大大提高。在过去30年中,美国、日本和韩国的消费支出扣除价格因素后分别增长了2.4倍、1.6倍和3.8倍,而这三个国家的本币通胀率分别增长了2.2倍、1.2倍和3.2倍,名义价值分别增长了4.4倍、1.6倍和14.8倍。名义增长率接近实际增长率乘以消费物价指数,有些差异可能来自不同国家统计标准的差异和调整。在过去的30年里,中国的通货膨胀率增长了4.5倍,因此,估计在未来的30年里,以人民币计算,中国的名义消费可能增长18-32倍。相比较而言,如果保持过去30年的名义消费支出增长率,即年均增长率为14.1%,未来30年中国人民币名义消费支出将增长52.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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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预计,除非政策发生重大变化,否则中国的消费规模将超过美国,而且将远低于gdp。目前,中国的总消费规模已经超过日本,但仍只有美国的30%。

假设1:假设1)按照日本的路径,即中国在1957年的最后30年保持日本的增长率;2)中国的人口规模保持不变,即保持14亿人口;3)按美元实际价值计算,即按现行汇率计价;4)美国保持过去10年的增长率(年实际增长率约为2%),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将在2026年左右超过美国。然而,由于目前中国家庭消费比例较低,即使按照日本1957年至1987年的增长速度,中国也很难在未来30年内超过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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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2:如果我们调整假设1)根据中国过去10年的增长率(即以美元计算的8.2%的年实际增长率)进行外推,同时保持美国的路径不变,那么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在2026年左右也将超过美国,但11年后总消费规模可能在2037年左右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消费中心(图12)。

在讨论消费数据的国际比较时,有必要区分三个主要因素,即通货膨胀、汇率和一个国家的人口变化,它们对消费规模的估计有很大影响。以美国为例,从1976年到2006年,美国居民的名义消费支出增长了8.1倍,而实际消费支出增长了2.7倍。两者的区别主要来自通货膨胀和人口变化。例如,在日本,日元对美元的汇率应该另外考虑。在1970年至2000年期间,以美元计价的日本消费者支出的名义价值增加了26.7倍,而实际价值仅增加了3.1倍。除了通货膨胀和人口变化,日元对美元也升值了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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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讨论表明,如果政策措施得当,中国有必要也有可能在未来30年保持消费的快速增长。当制造业增速放缓时,消费是中国经济继续保持中速增长的主要驱动力。中国未来的消费规模可能在情景1和情景2之间。重要的是,消费增长是一个缓慢的变量,因此有必要采取措施鼓励消费更早和更快。具体措施包括加快城市化进程,大规模减税,大幅提高退休保障和医疗保障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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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消费结构的演变

中国的消费水平可能被低估了,但从中国目前的消费结构和消费水平数据来看,与美国、日本和韩国当年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与中国目前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非常接近。总的来说,中国目前的家庭消费发展阶段大致相当于20世纪30年代的美国、50年代的日本和80年代的韩国。我们从三个方面进行比较:

如前所述,2010年中国以美元计算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目前相当于美国的1934年、日本的1957年和韩国的1987年;

从食品消费支出占家庭消费支出的比例来看,中国目前相当于20世纪30年代的美国(由于数据原因,没有具体年份)、1970年的日本和1988年的韩国(图13);

从每1000名居民拥有的机动车数量来看,中国现在相当于美国的1923辆、日本的1969辆和韩国的1992辆(图14)。

未来30年,美国、日本和韩国的消费结构和水平发生了什么变化?未来30年(韩国为2016年数据),美国、日本和韩国的食品消费支出比例分别从近30%降至18.9%、16.1%和16.3%;每千名居民的机动车数量分别从134辆增加到351,582辆和425辆。这表明食品消费支出的比重将下降近一半,而每千名居民的汽车拥有量将增加两到三倍以上。

从国际经验来看,总的来说,随着人均gdp的增长,消费行业将发生分化,基本商品的消费增速将低于非基本商品。结果,在整个消费支出类别中,基本消费支出的比例下降,而非基本消费支出的比例上升。由于缺乏早期数据,我们分析了美国从1976年到2006年的30年和日本更早的30年(1970-2000年)的消费结构变化,结论非常接近(图15和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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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把日常消费比重下降的行业粗略地划分为必需品,把日常消费比重上升的行业划分为非必需品。根据这一定义,必需品包括食品、烟草和酒精、衣服和鞋类、家具和家用设备;非必需品包括医疗保健、教育、娱乐、交通和通讯、水、电、燃料和住房。

相比之下,日本1970年的消费结构更接近于今天的中国。1970年,日本的食品、烟酒、服装和医疗消费分别占总消费的30.8%、7.9%和7.8%,而2016年,中国的上述三项消费支出分别占30.1%、7.0%和7.6%,非常接近。两国在教育、文化、娱乐和住房支出方面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受通信技术进步和房地产价格上涨的影响,中国当年在交通信息、住房、水电等方面的支出高于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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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表17揭示了日本非必要消费支出比例在1970年后30年间的变化,这可能预示着未来30年中国消费结构的变化。可以看出,在接下来的30年里,日本在住房、水电、医疗、教育、文化娱乐、交通通讯等方面的支出都呈指数级增长,应该是未来30年中国增长最快的消费行业。与此同时,日本的食品、烟草和酒精消费、服装消费和日用品消费的比例继续下降,这一比例几乎减半(图18)。其中,食品、烟草和酒精的消费量下降最多,从1970年的30.8%下降到2000年的16.1%。中国目前的食品、烟草和酒精消费份额为30.1%,可以预测,在未来30年,这一份额可能会减半至15%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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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中国各省的消费结构数据,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与消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呈U型关系,即消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将随着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增加先下降后上升(图19)。目前,北京、上海、浙江等发达地区的消费gdp比重随着人均gdp的增加而增加。食品消费比例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之间存在很强的负相关关系,未来食品比例将不可避免地下降(图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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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省级数据,中国相对发达的江苏、浙江和广东,在食品支出比重和人均汽车拥有量方面,基本上遵循了韩国、日本和美国的发展道路。相对而言,中国的食品消费比例总体上接近日本,但高于美国和韩国同等水平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图21)。就每千人拥有的汽车数量而言,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相同的情况下,中国的发达省份低于美国、日本和韩国(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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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必需品和非必需品的分类方法,结合国家统计局对东、中、西、东北地区的区域划分,我们发现近十年来各地区的必需品消费支出比重一直在下降,尤其是2013年以后,不同地区的同步性受到统计口径变化等非经济因素的影响,这也受到代际消费升级的支持(图23)。2016年,西北地区生活必需品消费支出占比47.1%,分别比中部和东部地区高3.0和5.5个百分点。2002-2016年间,东、中、西、东北地区基本消费增长率分别为2.6、3.1、3.3倍,非基本消费增长率分别达到4.8、4.7、4.4和5.5倍。除东北地区非必要消费支出数据好于其他三个地区外,其他数据的变化方向与经济趋势基本一致,即东、中、西部地区的必要消费支出增长率呈梯次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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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比较显示,中国东、中、西部非必要消费支出的比重基本在日本和韩国的范围内(图25)。即使在较发达的东部地区,自2013年以来,非必需品的比重已接近60%,接近日本同等人均gdp的水平。30年后,这一水平可能接近80%,也就是说,空.将提高20个百分点

中国的生活必需品消费支出比重下降是大势所趋,但这并不意味着空.没有增加中国的生活必需品消费由于消费基数低,即使目前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10%左右,30年内也能增长19.2倍。中国各省的经验表明,生活必需品的消费支出比例与家庭储蓄率呈负相关,即降低家庭储蓄率可以增加生活必需品的消费支出比例,部分原因是低收入地区预防性储蓄的比例较高(图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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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消费将如何改变中国?

消费将改变中国和世界,这是由中国的大国效应和发展阶段决定的。一个大国很难通过出口和全球可持续消费来支持其现代化;相反,一个大国的优势在于它不需要依靠国外需求来实现其现代化。从中国现阶段的发展来看,消费和消费升级将成为高质量发展的核心。

消费改变了中国的方方面面,其中最重要的是以下三个方面:通过消费升级提升制造业;从出口大国到消费大国的转变是一个从贸易顺差到贸易逆差的过程。消费驱动的贸易逆差是人民币国际化前区域化的基本支撑。

3.1消费升级推动制造业升级

对于中国的增长模式来说,全球金融危机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当全球贸易受挫时,中国制造业将很难继续依赖出口来保持快速增长。2008年后,中国商品出口和制造业在20国集团中的市场份额开始呈现“剪刀差”,这一差距最近还在继续扩大(图27)。因此,出口交货值在工农业总产值中的比例继续下降(图28)。这表明了三种可能性。首先,全球贸易继续复苏,国内产能过剩压力通过增加出口得到缓解;第二,通过鼓励国内消费,确保空总需求的合理增长;第三,减缓制造业的增长速度,并相应地容忍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放缓。在这三条路径中,鼓励国内消费更具建设性,经济增速可能仍会放缓,但消费增长的弹性有助于提高整体增长的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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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中国政府强调创新和制造业升级,这是中国高质量发展的唯一途径。然而,创新和升级不仅解决了存量问题,还需要解决增量问题,因为只有增量才能带动经济增长。鼓励消费意味着创造增量的空空间,为制造业升级开放空空间。

未来30年左右,中国的战略是确保制造业在20国集团中的份额基本稳定甚至略有增加,同时大力增加消费份额。从中长期来看,中国面临的挑战是如何在20国集团制造业份额不能大幅增加的情况下,确保gdp份额持续增长。从20世纪60年代到现在,美国制造业在20国集团中的份额下降了一半以上,然而,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份额仅略有下降,其背后的支撑力量是国内消费(图29)。按照名义汇率,中国的消费支出已经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消费市场。中国成为出口和制造业大国后,能否成为消费大国将决定中国经济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图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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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可以说中国的消费升级决定了制造业升级的空空间,即制造业增长的空空间主要取决于消费升级的能力和空空间。

3.2消费升级减少贸易顺差

中国成为消费大国的过程基本上就是减少外贸顺差的过程。这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低端制造业转移后出口下降,这通常与消费升级同时发生;其次,消费升级推动进口增长。

中国离贸易赤字国家不远,贸易赤字也不是什么灾难。从国际经验来看,消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通常与外贸顺差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有关。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美国的消费率上升了近10个百分点,使美国逐渐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贸易逆差国。在这个过程中,外贸顺差与消费率高度负相关(图31)。从1970年到现在,德国一直保持着贸易顺差,但顺差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也与消费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高度负相关(图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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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国家日本和韩国也有类似的负相关,但消费路径并不完全相同。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日本和韩国基本保持了贸易顺差,但日本消费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继续上升,而韩国的比重保持在相对较低的水平(图33和34)。两国最大的区别在于,韩国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国家,其增长主要依赖于出口,而日本无法依靠更多的出口来维持其经济增长。换句话说,日本对出口和国内消费采取两条腿走路的方式。尽管如此,它并没有阻止日本国内生产总值在世界上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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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20世纪80年代的几年,中国一直是一个外贸顺差的国家。然而,最近,外贸顺差也有下降趋势,其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从峰值的6.5%上升到2017年的3.5%(图35)。今年3月,中国出现了297.8亿元的贸易逆差,这是自2017年2月以来的首次。虽然这并不意味着中国在不久的将来会出现年度赤字,但随着低端制造业的转移、消费的升级和进口的增加,中国未来的月度赤字将会增加,成为年度赤字国家的可能性将会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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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不同国家的经验基本相同,即家庭消费比重与外贸顺差比重负相关。在图36中,似乎只有印度不同。新兴市场经济体和发达国家都可能出现外贸逆差。长期以来,它与一个国家的竞争力无关,也不一定与当地货币贬值和资本外流有关。

3.3消费推动人民币国际化

决定货币国际化进程的因素很多,但我们认为消费或与消费相匹配的贸易逆差是关键因素之一。有许多指标可以衡量一个国家的货币全球化程度。从全球贸易和投资货币的角度来看,消费和贸易的比例基本上可以解释一种货币的国际化程度(图37)。相比之下,在政策控制的影响下,人民币的国际化程度低于其基本面所决定的比例,也就是说,人民币的国际化潜力没有得到充分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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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全球经验来看,贸易逆差国家更有可能将本币国际化。主要国家的外贸顺差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与当地货币在全球贸易和投资货币中的比例呈负相关,即一个国家的顺差越大,其当地货币的国际化程度越低(图38)。换句话说,那些存在贸易逆差的国家,即进口大于出口的国家,将有更多的本币流向海外,这将促进本币的国际化。当然,随着经济总量的扩大,贸易顺差国家的本币将得到更广泛的使用,但这种货币的国际化可能会逆转,日本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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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国际经验适用于中国,那么高额的外贸顺差就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制约因素。从主要国家和地区来看,中国是最大的外贸顺差国,远远高于欧洲,而美国是最大的逆差国(图39)。然而,这并不排除人民币仍然可以逐步国际化。国内金融改革和金融开放有可能促进人民币的国际使用,使其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发挥与其经济实力相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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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币国际化将有助于海外投资(odi)的扩张,并进一步推动本币国际化。国际经验表明,一个国家的货币越国际化,世界上外国直接投资的比例就越高(图40)。“一带一路”战略规划的实现必须是以人民币为中心的战略。人民币国际化与国内改革和消费升级高度相关,但二者都是缓慢的变量,因此我们也可以认为“一带一路”将是一个渐进的长期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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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虽然中国总体上是一个贸易顺差的国家,但也存在区域贸易逆差,这决定了人民币国际化将首先从区域化开始。在20国集团国家中,中国与大多数发达国家(德国、日本和澳大利亚除外)和以资源为基础的新兴市场经济体存在贸易逆差,这些主要由中国需求的商品有可能以人民币定价(图41)。在“一带一路”沿线的国家中,中国与其中一些国家存在贸易逆差(图42)。有了这些贸易逆差国家,人民币区域化可能会领先;然后,随着中国消费能力的上升,人民币将最终成为主要的国际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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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国际化将带动更多以人民币计价的海外直接投资,这是实现“一带一路”战略目标的重要前提。

第四,规划全球消费中心

4月2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三年后再次提出“扩大内需”,提出要把加快结构调整与继续扩大内需结合起来。尽管中美贸易摩擦带来了新的不确定性,但重要的是,这种国内需求不同于以往的国内需求,扩大国内消费有可能成为“新的国内需求”。

鼓励消费是解决中美贸易摩擦的良药。首先,随着消费升级和制造业转移,中国的贸易顺差将逐渐下降,中美贸易摩擦最激烈的阶段即将过去。从这个角度来看,中美贸易争端的经济风险很容易解决。其次,如果用贸易摩擦作为遏制中国崛起的手段,国内消费增长只能对冲外部风险,消费升级仍可能促进中国制造业的创新和升级,也可能化解政治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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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此,我们可以认为,美国发起的贸易摩擦或“贸易冷战”可能成功地阻止了前苏联、德国和日本的崛起,但这一举动并不一定适用于中国,中国仍有足够的优势和措施来克服“中等收入陷阱”,在未来十年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

20年后,中国可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消费中心。中国消费升级的布局意味着中国未来的布局,需要把握以下关键词:品牌、标准化、代际升级、新商业模式和世界级企业。

首先,突出品牌优势。过去,许多消费品牌主要来自欧美发达国家,这是由其消费实力决定的;大国大众消费的兴起,尤其是非必要消费需求的持续增长,是中国消费品牌崛起的过程。即使是今天的西方消费品牌,只有与中国消费市场相结合,才能保持其品牌优势。

第二,实现标准化和复制。即使在生活必需品的消费上,中国仍然有明显的优势。以麦当劳和肯德基为代表的西式快餐风靡全球。然而,目前中国食品还没有全球性的企业,所以关键是要在中国食品标准化方面找到突破口。相对而言,火锅的标准化程度最高;随着人工智能的普及和大数据的应用,中国食品有可能迎来食品标准化的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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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代际消费升级方兴未艾。代际消费升级也是一个消费创新的过程。随着80后、90后甚至00后的逐渐成长,代际变迁引发的消费升级变得越来越重要。在个性上升的时代,利基利益的衍生迫使消费升级。今天的年轻人是未来的主要消费者,这意味着中国的储蓄率将下降,家庭杠杆率在未来将进一步上升。由于年轻人消费的高收入弹性,收入的增加将导致非必要支出的大幅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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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互联网时代的新格式使中国在消费的许多方面落后。在互联网时代,容量是关键。中国世界级互联网企业的崛起,离不开消费市场规模优势的重叠和互动影响。从目前的市值来看,中国互联网巨头阿里巴巴和腾讯已经可以与美国的亚马逊和脸书相媲美。在移动支付领域,中国已经远远领先于美国。据估计,2016年,美国的移动支付规模为1120亿美元,而中国的移动支付市场规模为5.5万亿美元,接近美国的50倍。中国的移动支付技术领先美国,在“无现金社会”中处于领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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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发现和布局世界级企业。在1955年的《财富》全球500强榜单中,2016年只有60家公司上榜。1955年至1994年期间,每年有8.5家新企业进入500强,1995年至2016年期间,周转率加速至每年14.2(图43)。在1996年至2016年的20年间,在全球500强企业中,日本企业的数量从141家大幅降至52家,而中国企业的数量从2家大幅跃升至110家。这背后最大的原因在于中国庞大的制造业的崛起。目前,中国500强企业大多为大型国有企业,零售消费类企业所占比例相对较小。据统计,2015年,在全球100强零售和消费公司中,美国占据了39个席位,而中国仅占据了7个席位(图44)。在消费升级的背景下,结合中国巨大的国内市场,一批具有成长性的本土零售消费企业正在崛起。这些未来世界级企业的早期发现和布局将成为价值投资者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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