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恩泽：银保合并架构凸显监管模式与时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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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3日，在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中，出现了设立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601988)(港股03988)，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和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的内容不再保留。银保并轨意味着中国金融监管体制将从“三会一线”向“两会一线”转变。

官方解释是，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的成立是为了深化金融监管体制改革，解决监管职责不清、交叉监管和监管空白等问题，加强综合监管，优化监管资源配置，更好地协调对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的监管，逐步建立符合现代金融特征、协调合作监管、有力有效的现代金融监管框架。

监管模式离不开商业模式。近年来，银行业和保险业的交叉和深度融合越来越明显。在银行的大厅里，保险公司的员工兜售保险业务并不罕见。银行大堂主管对储户最殷勤的服务是保险。银行业和保险业已经转变为混业经营模式，无论是银监会还是保监会的监管都比较薄弱。

在分业监管体制下，监管部门通常奉行“谁带走孩子谁监管”的原则，这有一定的道理，但也存在一些弊端，包括监管分离、监管盲点突出等。

例如，在大型资本管理的市场环境中，资本配置、杠杆和结构性产品已经成为资本市场中熟悉的工具。资金在不同的机构间流动，但这些机构属于不同的监管体系，各自为政，这往往导致资金流动过程中容易脱媒，无法实现资金的渗透和监控。主要原因是银监会和保监会相互独立，缺乏联合机制，资本在眼皮底下跳来跳去，在杠杆作用下形成泡沫，扰乱资本和金融市场。

例如，资金从银行理财渠道流向保险渠道的结构性产品后，资金的去向和监管与银行监管体系无关。事实上，银行监管体系和保险监管体系并不相连。目前，银行监管系统对资产管理计划中银行理财产品的使用没有特别规定。当资金流出银行部门时，它们就超出了它们的能力范围，而且不可能监督它们的流动。保险资金与实体银行长期分离，银监会束手无策。资金的实际控制者隐藏在幕后，资金来源难以渗透。

这就要求银保两大监管机构加强协调，共同脱去监管“渗透”的“皇帝新装”，让非法资金无处藏身。但是在一起谈话不容易。长期以来，监督与协调一直处于“九龙治水”的状态。一边是真正的空区，另一边是复制区。跨境联合监管不仅成本高，而且容易错过监管的机会，使违规者可以从监管缺口中溜走。因此，实施深度监管，银保并轨也是大势所趋。

总的来说，银监会与保监会合并的优势在于将外部沟通与协调转化为内部部门之间的沟通与协调，有利于解决金融发展的协调与合作。中央银行起草银行保险条例和审慎监管制度的责任可以克服部门之间未经决定的谈判问题，或部门利益主导的部门之间的沟通和协调问题。监管概念的基本框架尚未调整，因此可以快速进入实施阶段而不会造成混乱。

对于银行而言，央行未来将在银行的微观审慎监管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事实上，在未来，央行将不仅是一个宏观审慎监管部门，还将收集一些自2004年机构改革以来分离出来的银行的微观审慎权力。同时，无论如何，跨部门产品和服务的监管标准将更加统一，监管协调将更加有力。毕竟，在未来，这三个机构将不再发布自己的法令。在金融稳定委员会的协调下，未来金融监管标准将更加统一，监管执行力将进一步提高。

就保险而言，监管机构的合并有助于规范保险机构的运作，回归保险属性。近年来，保险机构通过中短期理财保险产品筹集了大量资金，主要是万能保险、投资连结保险和分红保险。他们频繁在股市挂牌，实施股权投资计划，通过渠道、套现和真实负债等方式流向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金融体系的风险。监管合并后，要在中短期内规范保险机构的运作，否则会抑制保险业的快速无序发展，一些不合规的保险业务需要整改，从而回归保险属性。

但是，由于监管部门的合并，证券监管部门并未如预期的那样纳入合并范围。一方面，由于证券、银行和保险之间的交叉融合程度较低，虚构和事实毕竟有明显的界限。证券市场与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和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监管的市场不相适应，证券市场主要是直接融资，而后者主要是间接融资；另一方面，现阶段证券市场规模大、风险大，在发展和稳定方面有一定的特殊性，需要特殊监管。证券市场的稳定不仅关系到证券经营机构的监管，还关系到大量上市公司的监管，直接涉及到数千万投资者的利益。此外，证券市场还具有经济晴雨表的特点，信号敏感，市场价格的波动反映了行业是否健康。目前，证券市场正处于市场化改革的重要时期，尤其是ipo改革十分艰巨。因此，保持证券监管机构的独立性是一个合理的选择，但未来有可能与银行保险合并。

从中国金融改革的历史进程来看，银行保险监管机构的合并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但不能简单地用“长期分割”来解释，正如原有的金融监管体系是基于不同的市场背景和从合并到分离的需要。监督方式转变的根本原因是世界与时俱进。

引人注目的是，保险作为一种非银行金融机构，与银行截然不同。即使监管部门合并，也必须由新的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内的部门进行监督。因此，建立专门的银行和保险监管部门，建立部门间的协调机制，防止一个品牌两颗心不换药而换汤不换药，是非常重要的。如何划分，划分到什么程度，如何整合共同的监管部门，提高监管效率，仍需进一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