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3380字,读完约8分钟

中泰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迅雷是中国最早从事证券市场研究的人之一,在行业内有很大的影响力。曾被《新财富》杂志评为券商研究机构“杰出研究带头人”,著有《经济数据背后的财富密码》等书。

中泰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迅雷

人口从过去流向东方

到目前为止,“往南走”

长期以来,研究者们习惯于将中国空划分为东、中、西、东北四个区域。在这种划分的背后,实际上有一些原则,如各省与东部海岸线的距离,经济发展水平,以及完整的行政区划。

例如,东部地区主要是包括东部海岸线的一个省,类似于辽宁省,在“东北”区域划分之前被划分为东部地区。另一个例子是中部六省,它们是内陆省份,距离东部海岸线中等距离。长期以来,“东、西、中”的划分可以脱离出省的范围,从更宏观的角度比较中国的区域发展水平。

但是,如果从“东、西、中”的角度来观察2017年各省常住人口的增减,似乎可以得出中国人口的区域分布趋于均衡的结论,如中部的安徽、湖南,西部的广西、四川、贵州,人口增量排名较高,增长势头较快。

以秦岭-淮河线作为中国“南北”区域的大致分界线,将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常住人口增加的省份主要集中在南方,常住人口增加最多的三个省份是广东、浙江和安徽,都可以看作是南方省份,而北方省份常住人口增长明显较弱。

因此,如果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中国的区域格局,就会发现不平衡的发展态势依然存在,这只是“东西差距”到“南北差距”的一种表现或变化。此外,我们试图分解居民人口增长的结构。根据常规计算公式,2017年常住人口= 2016年常住人口+出生人口-死亡人口+净移民人口(迁入-迁出),公式进行适当修改。可以发现,常住人口的增减受自然增长和迁移的影响。

李迅雷:关注人口流向变化背后的产业集聚和分化

结果表明,净移民人口较多的省份集中在南方,排名靠前的省份包括广东、浙江、重庆、江苏、安徽和四川。这些省份居民人口的增长是自然增长和移民流动(00001港股)的结果。然而,河北、山东、河南等北方人口增长较为持久的省份主要依靠自然增长,但在总人口增长的背后,却面临着人口的迁移和外流。在东北三省中,除了自然增长率较低的吉林省外,辽宁省和黑龙江省都面临着自然增长率和流动人口数量同时下降的局面。

李迅雷:关注人口流向变化背后的产业集聚和分化

以山东为例,根据山东省统计局发布的数据,2017年出生人口为174.98万人,约占全国总人口的1/10。年末常住人口和登记人口均首次突破1亿。剔除死亡人口后,自然增加约101.2万人,而2017年山东省常住人口仅增加约59.2万人,这意味着2017年山东省外流人口可能超过40万人。

事实上,山东的人口外流很容易理解。从地理位置上看,包括苏北和山东在内的大区域夹在北部的京津冀城市群和南部的长三角城市群之间,而西部地区正面临着郑州、武汉、Xi等国家中心城市的强势崛起,人才、资本和技术的竞争日益激烈,这可能会为山东和苏北创造一个虹吸。

人口密度的增加-

该省的人口集中在几个大城市

纵观东南沿海省份的城市经济格局,普遍存在着一种“双星”城市现象,即一个是省会城市作为省内的行政中心,另一个是省内的经济中心。例如,山东省的济南和青岛、江苏省的南京和苏州、浙江省的杭州和宁波、福建省的福州和厦门以及广东省的广州和深圳都联合支持了该省的发展。根据2017年人口变化数据,发现该省与其他城市的“双子座”发展不一致。

李迅雷:关注人口流向变化背后的产业集聚和分化

例如,福建是最传统的“双子”省。从2017年的常住人口总量来看,虽然泉州是全省人口增长的大城市,厦门的常住人口总量还不到泉州的一半,但从增量来看,福州和厦门的人口增长都遥遥领先。如果将自然增长人口和流动人口分开,可以发现福州和厦门的净迁移非常明显,但人口迁移发生在泉州,人口增长基本上是由自然增长贡献的。

李迅雷:关注人口流向变化背后的产业集聚和分化

由广东省深圳和广州组成的“双子星座”正开始“向外扩散”,形成一个区域高地。广州和深圳在常住人口增长和移民数量方面居中国首位。广州常住人口总量略高于深圳,但深圳常住人口增量远远高于广州。自然增长和人口迁移分离后,深圳人口流入的迹象更加明显。更值得注意的是,佛山、珠海、东莞等广州、深圳附近的城市也出现了明显的人口流入迹象,而广东省远离广州、深圳的11个城市则出现了明显的人口迁移和流出迹象。

李迅雷:关注人口流向变化背后的产业集聚和分化

江苏的移民流入开始从早期的苏南地区向苏中三市转移,扬州、南通和泰州的移民流入大幅增加。苏中地区的崛起将带来一系列的机遇,特别是南通,作为上海都市圈北翼的门户,有接受上海辐射的可能,或者将呈现一定的增长。苏北地区的淮安、盐城和徐州都有少量人口迁移和流入的迹象,但山东附近的连云港(601008)是江苏省唯一有人口迁移和流出的城市。

李迅雷:关注人口流向变化背后的产业集聚和分化

浙江省北部的杭州、宁波和嘉兴已成为该省人口迁移和流入的主要城市。其中,流入杭州的人口远远超过其他城市的总和。嘉兴作为上海都市区的南大门,也出现了移民和流入的迹象。

内陆省份难以形成“双星”城市格局,省会城市已成为人口迁移和流入的主要目的地。以省会城市和大城市人口占全省人口的比例作为衡量全省人口集中度的指标,可以发现内陆腹地大部分省会城市和大城市的人口集中度高于2016年。如Xi、郑州、长沙、武汉、桂阳、南昌等地,人口绝对数量增长明显,自然增长与迁移流动分离。这六个城市有明显的人口流入迹象。

李迅雷:关注人口流向变化背后的产业集聚和分化

例如,郑州几乎是河南省唯一一个人口净流入量大的城市;就人口规模而言,贵阳不是最大的省会城市,常住人口的增量和净迁移量远远高于省内其他城市,也是一个只有极少数人迁入的城市。

在内地省份居民人口向省会集中的过程中,省内其他城市出现了明显的人口迁移和外流迹象。例如,河南、湖南、陕西、贵州、湖北、安徽和甘肃分别有11、8、7、7、6、5和5个地级市出现了人口迁移和外流的迹象。

人口流动变化的背后

反映产业集聚和分化

在工业化过程中,世界上许多城市由于过度依赖资源而繁荣起来,但这种繁荣最终是不可持续的。例如,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中,英国的小城镇因棉花而繁荣,但随着纺织技术的升级,它们逐渐开始衰落。例如,锈带最初指的是美国东北部,制造业是其经济支柱。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底特律、匹兹堡、克利夫兰和芝加哥等大型工业城市位于闲置设备生锈的地区,这是由于工业迅速衰退、大量工厂关闭和失业率上升。

李迅雷:关注人口流向变化背后的产业集聚和分化

根据近年来的数据,不仅东北地区出现了净流动人口,而且西北和华北的许多省份也出现了人口净流出。人口净流出背后的深层原因是产能过剩,这也是推动供给侧结构改革的原因。由于去产能和去杠杆化,主要的剩余产业将不可避免地优胜劣汰,占主导地位的企业将带来更多的就业机会,并吸引人口流向工业发展的好领域。

李迅雷:关注人口流向变化背后的产业集聚和分化

2017年,中国四个直辖市中有三个出现了人口净流出;在广东、江苏、山东三大经济大省中,除广东外,山东的人口净流出量居全国首位,而江苏的人口净流入量也很小。中国最大的经济省份广东的人均gdp低于江苏、浙江和福建。也就是说,只有靠近广州和深圳的城市才能从城市经济的辐射中受益。

今年,政府部门一直在推进“长江经济带战略”,这显然不同于西部大开发、中部崛起和东北振兴的战略。此外,从人口流动的角度来看,长江沿岸各省往往会出现人口净流入。因此,从人口净流入的角度来看,似乎应该更多地关注“线带”。除长江经济带外,杭州湾地区还有上海、南通、嘉兴、杭州、宁波,粤港澳地区有深圳、东莞、广州、珠海、佛山。也就是说,过去我们认为支撑中国经济的三个增长部门是: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并把它们提炼为“线”。

李迅雷:关注人口流向变化背后的产业集聚和分化

未来,中国的产业和人口集聚可能是“从线到点”。例如,日本东京聚集了该国近三分之一的人口。然而,20世纪70年代以后,东京的人口没有增加而是下降了,但是东京都市区周围的人口继续增加,表明“点”作为发展极的辐射作用非常明显。在国内,沪杭、广深、成渝、武汉长沙将成为未来区域经济的发展极。

未来,中国将面临人口收缩或城市收缩的压力,人口净流出的城市数量将会增加。也就是说,一方面,少数城市的人口集中度会越来越高,另一方面,随着绝对人口的减少,大多数城市的人口也会减少。

因此,在我国人口分化和集聚的背景下,应根据人口流动、产业和资本集聚的趋势来调整和安排产业结构。中国的产业集聚过程还远未完成,产业分化和集聚将持续很长时间,这将导致区域经济发展的进一步失衡。大多数地区都会出现工业移民和人口外流的现象。随着人口老龄化,将会给这些地区带来财政支出增加、收入减少的压力。

标题:李迅雷:关注人口流向变化背后的产业集聚和分化

地址:http://www.hhhtmd.com/hqzx/1704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