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平：贾跃亭是一个悲情失败者还是一个蓄意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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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悦婷是谁？是一个真正想做某事的可悲的失败者？还是故意和熟练的说谎者？还是一个人一开始真的想做一份职业，但后来发现这份美妙的职业无法继续，并逐渐成为一个骗子？

本文来源:guma Social Watch(作者是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在这段时间里，贾悦婷和他的音乐成了最热门的话题之一。

贾悦婷是谁？是一个真正想做某事的可悲的失败者？还是故意和熟练的说谎者？还是一个人一开始真的想做一份职业，但后来发现这份美妙的职业无法继续，并逐渐成为一个骗子？

我的意见倾向于后者。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有一次，我和一位资深地产商谈及烂尾楼，一些烂尾楼业主跑了。他说，没有一个房地产老板想把这个项目变成一个未完工的建筑或者逃跑。谁能以正常的方式赚钱然后逃跑？他最终会逃跑的。一定是他再也跑不动了。我在网上阅读了很多对贾跃亭的经营经历的分析，包括他经营乐视的经历，这让我倾向于这个结论。当然，这不是我今天想说的主要内容。

我想在这里讨论的问题是，如果贾悦婷经历了一个从想做一个职业到最终成为一个骗子的过程(这只能算是我的假设)，这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什么样的背景和因素起了作用？使这种变化发生的背景和因素会使未来出现更多相似的人或事吗？

分析的角度可以是多种多样的，但在这里我只想根据我在上一段中提出的新经济的资本逻辑角度来谈谈这个问题。

去年底，我连续写了两篇文章，讨论新经济尤其是新经济的资本逻辑。一个是，另一个是。在这两篇文章中，我把新经济的资本逻辑概括为以下几个环节:高固定成本、低边际成本、大倍数利润甚至无限利润前景、高估值的基础、新的资本形式以及退出实现环节的安排。新经济资本逻辑的这些环节可以让我们看到这是如何一步步发生的。

回顾乐视的兴衰，人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反差:一方面，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真正赚钱的产品，另一方面，他成功地实现了公司1500亿元的市值，相当于搜狐的9倍。

这只是虚张声势吗？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骗局吗？如果普通人(603883，临床股)容易上当，那老司机和老江湖呢？其中有聪明自负的王思聪王健林，当今最成功的商人马云，非常爱惜羽毛的刘传志，以及了解体制内外情况的马魏华。此外，还有60多个专项投资基金。他们很容易被欺骗？我拿出真钱和真银，好像着了魔似的，任佳悦在那里乱烧钱？

如果是，逻辑是什么？请重读我前面提到的两篇文章，然后我们将讨论一些非常重要的环节。

在这些环节中，我首先要强调的是，固定成本高，边际成本低，这就导致了很大的倍数利润甚至是无限的利润前景。我曾经说过，新经济资本逻辑的出发点是其成本构成的特征。由于固定成本高，大规模烧钱几乎成了新经济最突出的特征之一。由于边际成本低，它有很大的多重利润甚至无限的利润前景。

正是这两个特征的结合，使得乐视从繁荣走向衰落的奇怪过程发生了。当然，有成功燃烧的，也有失败的。刘烧得成功，贾跃亭烧得失败，这是现实。但是成功或失败，在这个过程中谁能知道呢？那些基金的负责人知道吗？我不知道。王健林和马云知道吗？我不知道。就连贾悦婷都不知道。现在有人说这是一个明显的骗局。那时候你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当刘在半路烧钱的时候，他的信心会不会有动摇的时候？

在分析新经济的资本逻辑时，我进一步解释了上述成本构成的特征和所展示的可能前景形成了高估值的基础，从而产生了一种新的资本形式，即风险资本。在投资乐视时，巨额亏损是常见的，但投资者的结果却不同。有些人破产了，而其他人只有九根牛一毛。后者是谁？或许可以分散资金和大量资本的风险。这告诉人们什么？新经济的高度不确定性和资本在此背景下的新作用。

当然，唯一能在最早的时候就洞悉成功或失败的深度和可能性的人是贾跃亭。换句话说，他比其他人和其他投资者更早预见到失败的可能性。因此，他跑得比别人早，这是他不地道的地方。但即便如此，我也不相信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纯粹的骗子。当时，与其说贾跃亭是个骗子，不如说他是个赌徒。他希望在绝望中为一线希望而战，当然，他准备撤退。这样，人们就能理解他后来为什么烧钱并变得越来越疯狂。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倾向于认为贾跃亭一开始是一个真正想干一番事业的人，但后来发现这种梦幻般的事业无法继续下去，逐渐变成了一个骗子。

重要的是要把他视为某种东西。

如果他只是被认为是一个熟练的说谎者，事情就容易简单化了。然而，如果我们把他看作是一个在新经济背景下开始时确实想做点什么，但后来发现这种美妙的职业生涯无法继续并逐渐成为一个赌徒和骗子的人，这将促使我们对我们在新经济时代面临的复杂局面有更深的理解。以便在事情发生时做出更理性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