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洪言：小贷公司“停滞”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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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金融牌照中，银行、消费金融公司和小额贷款公司可被视为“黄金三大杰出消费者”，蚂蚁金融的贷款/花园、苏宁金融的任性贷款、杜晓曼的鲜花等明星产品都在小额贷款公司的背后。在过去三年(2015-2018年)，消费者金融越来越好。小额贷款公司本应顺风而行，但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他们双脚陷入了泥潭，难以成长。

作者:薛洪言，苏宁金融研究所网络金融中心主任

在所有的金融牌照中，银行、消费金融公司和小额贷款公司可被视为“黄金三大杰出消费者”，蚂蚁金融的贷款/花园、苏宁金融的任性贷款、杜晓曼的鲜花等明星产品都在小额贷款公司的背后。

在过去三年(2015-2018年)，消费者金融越来越好。小额贷款公司本应顺风而行，但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他们双脚陷入了泥潭，难以成长。

2015年是小额贷款公司的分水岭。在此之前，它发展迅速。在短短的四年时间里，贷款余额从不到2000亿扩大到9000亿；在那之后，它横着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瓶颈。

小额贷款公司“停滞”意味着什么？

转型生死测试

根据小额贷款协会2015年的调查数据，部分省份超过三分之一的小额贷款公司无法正常运营。就像农村商业银行和城市商业银行的困境一样，当实体经济下滑、金融技术兴起时，小额贷款公司正经历着生死考验。

经济衰退的影响是双重的:不良贷款的增加和利率的下降。金融技术的影响也是双重的:巨人的沉没和模式的改变。在交织的影响下，主角仍然可以应付，中小玩家逐渐被时代抛弃。

以汉化小额贷款为例，以2015年为界，贷款平均利率平均下降6个百分点。在每月贷款余额40亿元的基础上，年利息收入减少了2.4亿元。2015年后，由于不良贷款率上升的影响，净利润将减少近一半。

近年来，贷款机构通过高定价赚了很多钱，个人消费金融公司的年利率一度高达40%(2018年之前)。为什么汉化小额贷款主动降息，导致利润大幅下降？

必须这么做。这应该从贷款结构开始。

2015年之前，汉化小额贷款主要从事企业业务，这也是行业内的普遍现象(互联网巨头旗下的小额贷款公司除外)。离线贷款的运营成本很高。只有平均价值超过一百万的贷款才能盈利。个人贷款没有价值，公司贷款是主流。

随着经济低迷，小微企业持续爆发，小额贷款公司主动规避风险，向大中型客户靠拢，利率定价自然越来越低。2015年后，金融技术叠加消费升级，消费金融迎来一个热点。然而，小额贷款公司习惯于企业贷款，早期的转型仍然是针对企业部门。当他们对消费金融的前景感到惊讶时，他们已经做不到了。

事实上，消费金融没有门槛。一家拥有三把或两把枪的创业公司也能创造一个世界。小额贷款公司背负着股票资产的负担，这受到公众思维的制约。相反，他们被时代所束缚。农村商业银行和城市商业银行都面临着这种困境，它们凭借吸收和储存的优势也可以成为融资者，而小额贷款公司却没有退路。

从汉化小额贷款来看，行业结构在2015年和2016年进行了调整。在过去两年中，约有4700家房地产、金属冶炼等行业的企业客户退出，他们转向建筑业和平台企业发展供应链金融。截至2016年底，个人贷款比例超过30%，但企业仍专注于企业业务。

次年(2017年)，汉化小额贷款将零售转型提升到战略层面，全面进入个人金融市场，依托线下渠道优势进行抵押贷款(即方杰贷款，后更名为叶嘉贷款)，不再走情景融资或现金贷款的路线。

2018年底，汉化小额贷款零售转型取得初步成功，叶嘉贷款占比超过60%，成为公司旗舰产品。然而，就盈利能力而言，要回到三年前还需要时间。

行业领袖就是这种情况，弱势小额贷款公司一个接一个陷入困境，甚至无法正常运营。在过去三年中，近1000家小额贷款公司退出了市场。

许可证边缘化

小额贷款公司总是有两个桎梏——不允许跨地区经营，融资杠杆率低(一般不超过1.5倍)。有控制，就有突破。还有小额贷款公司扩张和收缩的秘密。

不允许跨地区经营，许多地方都有企业注册。在区域突破的推动下，小额贷款公司数量迅速扩大。从2009年到2011年，小额贷款公司的数量从650家、2614家跃升至4282家。以汉化小额贷款为例，高峰时期由多个地区的13家小额贷款公司运营。

此后，互联网浪潮席卷而来，p2p通过互联网渠道匹配贷款，互联网巨头基于电子商务进行网上融资，小额网上贷款自然应运而生。2015年7月，《关于促进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正式认可网上小额贷款，地方金融机构开始叠加小额贷款公司“网上贷款”资格，网上小额贷款许可证正式出台。

随着网上贷款资格的获得，分散注册在许多地方的意义不再显著，集团型小额贷款公司自发取消多余的机构。小额贷款公司的数量在2015年第三季度达到顶峰，然后一直在下降。

区域性突破导致机构数量增加或减少；杠杆率的突破导致了规模的增减。

从数据来看，小额贷款行业的杠杆率(贷款余额/注册资本)一直低于1.2，1.5倍杠杆率的限制似乎绰绰有余。

事实上，1.2倍的实际杠杆率正是限制的结果。为了避免杠杆率的限制，小额贷款公司展示了他们的神奇力量，把贷款排除在外(减少分母)，在会计层面上降低不良贷款率。

有两种主要类型的实践:

首先，改变贷款主体，不要给贷款人进入谈判桌的机会。

一方面，我们大力开展委托贷款。小额贷款公司作为委托人，委托银行发放贷款，不仅可以避免单户贷款限额的限制(一般要求不超过净资产的5%，即1亿资本，单户贷款最高不超过500万元)，还可以调整杠杆率。

另一方面，他们申请保理业务、金融租赁、消费金融公司，甚至私人银行执照，并将业务移交给杠杆率更高的机构。

第二，贷款被转移，首先进入表中，然后从表中释放。

贷款转移是一件艺术品。例如，当注册资本为2亿，贷款余额为3亿时，杠杆率达到上限。此时，3亿贷款被转移到第三方机构(金融资产交易所、银行机构、资产管理公司、信托和投资公司等)。)，并且杠杆率降低到0，以便可以提取资金继续放贷。理论上，如果这个循环重复，我们可以想做多少就做多少。资产转移已经发展到一定阶段，这就是资产证券化。

2013年后，个人资金涌入互联网融资，小额贷款公司与当地黄金交易所联手，为所有主要平台的互联网融资(包括p2p)提供基础资产。这种贷款方式曾经不受监管，简单方便，曾经让小额贷款公司完全摆脱了杠杆率的限制。

没有杠杆率的约束，资本就不再重要。如果你有钱，你就不会注资。如果你不注入资本，资产负债表上的贷款余额将停止增长。

后来，随着强有力的监管的到来，表中的业务变得越来越有限；后来，贷款援助增加了，你可以不用执照做生意了。小额贷款许可证的价值越来越低。

引领变革

小额贷款许可证的价值已经被边缘化，这带来了两大影响:

首先，传统领导人继续“走出去”，申请和推出新的许可证，超越小额贷款公司的限制，全面发展；

二是申请门槛越来越低，无证机构尤其是互联网机构以小额贷款许可证为切入点，加快互联网金融布局。

小额贷款行业已经迅速分裂——传统的领导者已经很快淡出，互联网巨头完全占据主导地位。

让我们来看看汉化小额贷款的例子。汉华金融控制成立于2004年，是担保行业和小额贷款行业的领先公司，并于2014年在香港上市。拥有9家小额贷款公司，5家获得网络小额贷款资格。截至2018年底，汉化小额贷款公司贷款余额47亿元，与三年前基本持平，接近零增长。

汉华小额贷款似乎也陷入了“停滞”，但从集团角度来看，汉华金融控股的贷款能力仍在扩大。2018年末，汉化金融控制信贷业务(自营贷款、贷款援助、贷款委托、保理、融资租赁等)余额。)为109亿元，比三年前增长了46%,而且增速依然强劲。

自2015年以来，裕华金融控股推动战略转移，推出综合金融平台，大力拓展担保和小额贷款之外的保理和融资租赁业务；2018年，它进入了贷款市场。从结果来看，小额贷款业务停滞不前(仅从贷款余额来看)，而其他业务正在扩张。

贷款能力增强，小额贷款业务(特别是通过小额贷款公司自营的业务)弱化，这是传统小额贷款龙头的写照。另一方面，互联网玩家加速了他们的进入。

据不完全统计，中国网上小额贷款许可证的数量已经超过300个，这已经成为巨人竞争的新战场。

自从新的现金借贷规则限制了abs的出现，互联网巨头小额贷款公司迎来了资本注入的浪潮，他们的综合实力迅速超过了老牌小额贷款巨头。根据开心宝的数据，在注册资本排名前20位的小额贷款公司中，有12家(有两个案例属于同一个集团，如蚂蚁小额贷款和蚂蚁商城小额贷款)属于互联网巨头。

仅从注册资本来看，互联网巨头已经全面领先。随着贷款援助的发展，注册资本不足以反映小额贷款公司的真实实力。

一些小额贷款公司注册资本较低，但年贷款(配套)额超过1000亿，资产负债表内外余额达数百亿。例如，360金融下的360 (601360，诊断股票)网络小额贷款，注册资本只有5亿元人民币，这是很平常的；2018年，360金融累计发放贷款近1000亿元，贷款余额430亿元，足以跻身行业前十名。

考虑到贷款援助，拥有交通优势的互联网巨头已经主导了小额贷款行业，小额贷款行业正在全面网络化。

从小到大

在改变主导地位的过程中，小额贷款公司逐渐偏离了最初的定位，走上了规模化的道路。

2008年5月，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发布了《小额贷款公司试点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从一开始就明确了政策目标，即“引导资金流向农村和欠发达地区，改善农村金融服务，促进农业、农民和农村经济发展，支持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

服务农业、服务农村、服务农民，向欠发达地区引进资金，是监管和推进小额贷款公司试点的政策实质。出于这个原因，该法规设定了区域管理和杠杆比率限制，小额贷款公司愿意为县、农业、农村地区和农民提供金融毛细管服务，前提是他们不做太多。

先看看地区限制。在市场规律下，资本自然流向经济发达地区，使资本停留在不发达地区，有必要禁止跨地区经营。

看看杠杆率限制。《指导意见》要求小额贷款公司整合银行业金融机构的资金余额，不得超过净资本的50%。这意味着，如果注册资本为1亿元，只能从银行借款5000万元，但可贷资金只有1.5亿元，即杠杆率不超过1.5倍。

既然资金被限制在欠发达地区，我们为什么要设置许多障碍来限制贷款能力？这背后有多方面的考虑。

首先，限制从银行借款的规模也限制了风险向银行的传递。然而，在1.5倍的杠杆率下，小额贷款公司的不良率将超过66%(损失三分之二的资本)，这将给银行带来巨大风险。仅从风险传染的角度来看，不足以解释1.5倍杠杆的严酷性。

其次，放贷能力有限，不可能为小微客户服务。在试点项目实施的那些年里，中国经济处于快速增长时期，基础设施、房地产和制造业的再生产扩张，实体经济项目缺乏资金。金融机构愿意建立大客户和小微客户，数量少，手续复杂，成本高，无人问津。

为了避免小额贷款公司变大，我们只能让小额贷款公司变小，越小越好。1.5倍的杠杆率限制卡住了小额贷款公司的脖子和空.的规模增长当《指导意见》在当地落地时，一些省市进一步收紧了缰绳。例如，辽宁明确要求小额贷款公司注册资本上限为2亿元，并附加1.5倍杠杆率的上限，但发展上限仅为3亿元。

然而，随着网上小额贷款的出现和互联网巨头的进入，小额贷款公司已经成为巨头们理财的第一站，并且在大规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日前，网上监管正计划对网上小额贷款进行统一监管，将注册资本提高到5亿元，杠杆率提高到3-5倍。这可以看作是政策层面对小额贷款公司扩张的默许。

目前，经济不景气，以大户为基础的金融机构环境不复存在，大银行也在努力进行小额信贷；在规模层面放松小额贷款公司不会影响其专注于小额信贷的初衷。

小额贷款公司的扩大是时代变迁的必然结果。从更深的角度看，小额贷款公司的扩大也是科技重塑金融的必然要求。

科学技术突破了时间空界限，淘汰了“小而美”的生存模式空.大规模科技叠加是金融机构和小额贷款公司的唯一出路。

从“小”到“大”，优胜劣汰、整合重组将成为普遍做法，行业将进入新的发展阶段。

金融新时代

小额贷款公司一直在发展。进化稀释了许可价值，模糊了业务界限，重构了市场结构，这使得小额贷款公司的数据停滞不前。

小额贷款公司停滞不前，但事实并非如此。在行业演进过程中，市场机构正在远离高标准的金融许可证(监管严格，进入壁垒高)。

三、五年前，仅仅因为消费者金融许可证可以将杠杆放大10倍，这个许可证就比小额贷款公司更有吸引力。但是现在，有了助学贷款，一个小小的网上贷款许可证就足够了。谁会为消费者金融许可证而烦恼？

在市场方面，不同许可证的核心差异趋于消失，而在监管方面，不同许可证的监管规范却大相径庭。这种不平衡进一步加速了市场机构对所谓高标准许可证的逃避。截至2018年底，只有23家消费金融公司和近300家在线小额贷款公司；在五大金融技术巨头中，只有苏宁金融拥有消费金融牌照。

科技进步和模式进化正在消解车牌的价值。市场不仅正在远离高标准许可证，而且在下一步也将远离许可证本身。到那时，更多的金融许可证将停滞不前。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金融许可证增长停滞；金融业已经进入了一个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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