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拆解影子银行”是中国经济下行压力重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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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2018年中国经济面临的下行压力，在监管部门“拆影子银行”的影响下，影子银行出现了有序运行，影子银行的信贷创造功能几乎消失。相关研究显示，影子银行占据了金融体系信贷创新能力的20%，而“拆解影子银行”的监管政策导致金融体系信贷创新能力大幅萎缩，成为中国经济下行压力的重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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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13日，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在公开讲话中表示，“规范影子银行是金融市场的必要补充”，这标志着经济决策和金融监管对影子银行的看法发生了重大变化。在此之前，经济决策和金融监管当局认为，影子银行是一个重大的金融风险隐患，需要严格治理。例如，2018年1月18日，《人民日报》题为《把银行风险锁在笼子里》的文章写道，“影子银行是资金不切实际的罪魁祸首”；8月29日，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在监管工作会议上总结了上半年取得的一项成就，即“坚定不移地拆除影子银行”。

虽然易纲行长“影子银行是必要的补充”的讲话与前期相比发生了重大变化，但决策者和舆论对影子银行的看法仍然是消极多于积极。回顾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和2018年中国经济低迷，存在对影子银行认识不足、监管不当等问题。未来两年的重要任务是抵御风险，影子银行风险治理仍在推进。有必要从功能和风险的角度准确理解影子银行，以更好地促进稳健增长和风险防范。

首先，影子银行具有降低社会融资成本、提高金融体系信用创新能力的功能

影子银行的功能是什么？这是一个非常重要但经常被忽视的问题。在易纲行长“影子银行是必要的补充”的讲话之前，决策层谈到了影子银行的金融风险。在谈到金融风险时，他们往往以影子银行为例:决策层主要从金融风险的角度来看待影子银行，而很少从职能的角度来看待影子银行。但显然，影子银行可以从零开始成长，并成为全球金融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原因不是影子银行放大了金融风险，而是影子银行具有传统金融体系所不具备的功能。理解影子银行的主要方面是功能而不是风险。

那么，影子银行的功能是什么？从影子银行的角度来看，可能很难找到答案，因为影子银行的结构和运行机制复杂，其功能也不同(例如，fsb在全球影子银行监管报告中将影子银行的功能分为五类)。但从金融家(企业)出发，我们很容易得到问题的答案，即影子银行具有降低社会融资成本、提高金融体系信用创新能力的功能。金融家(企业)需要通过影子银行而不是现有的具有完整融资体系的传统金融体系获得融资的原因只有一个:影子银行提供更廉价的融资。传统的金融体系面临着严格的监管，如资本充足率监管、贷款投资监管、拨备监管等。尽管这些法规的初衷是降低金融风险，但它们也导致传统金融系统在开展业务时承担额外的甚至很高的合规成本。影子银行规避金融监管，降低融资业务合规成本，并能以较低价格提供融资服务。同时，针对传统金融体系的信用创新能力设计了一些监管指标。例如，资本充足率监管直接限制了银行的信贷创新能力，影子银行规避这种监管可以提高金融体系的整体信贷创新能力。

自2018年以来，受监管机构撤销影子银行的影响，中国实体经济面临融资困境，这间接证明影子银行可以降低社会融资成本，增强金融体系的信贷创新能力。12月25日，央行宣布，金融委员会办公室召开专题会议，研究支持商业银行多渠道补充资本的相关问题，推动永久债券尽快发行，表明传统金融体系相比影子银行在信贷创造方面存在一定劣势。

其次，影子银行的主要风险不在于影子银行本身，而在于监管和处置不当造成的决胜风险

影子银行作为一种源于监管规避的信用创造业务，从两个方面给金融体系带来风险。首先是影子银行信贷创造业务的金融风险。事实上，影子银行的信贷创造业务是发放贷款，这自然会带来诸如逾期和坏账等金融风险。第二，由于影子银行与金融监管分离，金融监管对影子银行认识不足，处置不当，导致影子银行乃至传统金融体系的运行风险。

正如商业银行的主要风险不在于银行业务(如贷款)，而在于银行体系中的决胜风险和由此产生的信贷创造停滞危机一样，影子银行的主要风险不在于影子银行业务本身，而在于监管和处置不当造成的决胜风险。20世纪90年代，中国商业银行体系的不良贷款率高达两位数，但当时没有出现全面的决胜危机，银行体系能够正常创造信贷，因此没有出现金融危机或经济危机。在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中，美国财政部和美联储忽视了当时金融体系中的大规模影子银行，也忽视了雷曼兄弟在影子银行体系中的重要地位，严重低估了雷曼兄弟破产带来的负面影响。拒绝救助导致影子银行和传统金融体系的挤兑危机，次贷危机演变成百年一遇的全球金融危机。回顾2018年中国经济面临的下行压力，在监管部门“拆影子银行”的影响下，影子银行出现了有序运行，影子银行的信贷创造功能几乎消失。相关研究显示，影子银行占据了金融体系信贷创新能力的20%，而“拆解影子银行”的监管政策导致金融体系信贷创新能力大幅萎缩，成为中国经济下行压力的重要来源。

第三，化解影子银行风险的关键在于有序有序

影子银行通过降低合规成本实现信贷创造，这削弱了金融监管的有效性，增加了金融系统的复杂性，并成为需要治理的金融风险。但是，从上述影子银行的功能和主要风险来看，影子银行的解散应该有序进行。一个是有序的。影子银行的主要风险在于挤兑风险，这可能导致影子银行体系的挤兑危机。同时，影子银行有序治理的前提是要对金融体系中影子银行的结构和规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因此动态的前瞻性监管至关重要。第二，有节日。影子银行的发展是金融机构和金融家(企业)自主选择的结果，是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决定性作用的体现。因此，影子银行在一定程度上是经济和金融市场发展的必然结果。虽然影子银行是导致2008年金融危机的重要驱动力，但金融危机后全球影子银行的规模不但没有缩小，反而有所扩大，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点。因此，影子银行不应因逃避监管而被解散，监管部门应在认真权衡具体影子银行业务利弊的基础上，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