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到人才，就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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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天津高铁站。

最近，许多城市，尤其是许多地方，开始了新一轮的“人才竞争模式”，掀起了新一轮的人才竞争。为了抢夺人才，各城市频繁地采取行动和伸出橄榄枝，这不仅大大放宽了年龄和职业条件，而且使户口的解决几乎成为各种有吸引力的优惠政策和措施中的一个“标准”。

在一些城市，甚至被这些新的人才政策和安置政策所吸引，申请人的涌入导致了系统网络的瘫痪。因为有太多的结算需求，有些人选择通宵排队拿号码来结算。

这一热点现象的背后是户籍制度对公共服务有效供给的影响和制约。

首先，在本轮人才竞争中，像北京这样的一线城市几乎无动于衷。应该承认，在缓解人口压力、收紧一线城市户口政策的背景下，人才逐渐流向二三线城市、“新一线城市”和发展潜力大的地区，是一个客观合理的现象。毕竟，仅靠几个城市无法解决中国巨大的就业压力问题，缩小地区之间和城乡之间的差距也需要人才的合理流动作为保障。人才是市场供应方的主要因素之一。要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就必须使人才等要素自由流动，并在最合适的地方发挥作用。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在人才的竞争下，人才的流动并不完全是市场选择的结果，而是地方政府政策选择的结果。

此外，人才流动是一个“用脚投票”的游戏过程。

只有当城市提供真正的金钱和真正的服务时，它才能吸引人才并留住他们。抢人不容易，留住人更难。这就是一线城市无动于衷的原因，因为一线城市的公共服务比其他地方好，具有自然垄断的竞争优势，并与周边地区形成政策抑制效应。

天津很明显。据报道，申请在天津定居的人中有70%以上来自北京。天津的人才政策之所以有吸引力，是因为在北京的辐射和京津冀一体化下，天津拥有相对较好的公共服务。

与其他国家不同，制约中国人公平获得公共服务的主要瓶颈之一是现有的户籍制度。户籍是城镇居民享受各种公共服务的唯一“通行证”。只有进行了户籍登记，他们才能享受社会保障、教育、医疗、住房和其他公共福利。农村青年只有拥有了城市户口，才能真正实现“鲤鱼跳龙门”的人生转型，改变自己的命运。在区域和城乡二元结构仍然存在的前提下，户口的诱惑力一定是巨大的。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在户籍周围到处都有招聘人才的政策，把户籍当成绣球花，这也是人才流向这个地方最敏感的条件，也是真正让他们用脚投票的关键。

吸引人才是一个必要的选择，但它不是唯一和最终的选择。我们不应该忽视人才流动的原因。除了这些掠夺性城市提供的优惠条件外，是否因为一线城市不再有吸引力，没有发展机会？当然不是。

对于年轻人来说，一线城市的发展越来越有限，越来越难以进入，因为一线城市的资源已经达到饱和门槛，他们没有能力接受不断扩大的人口，公共服务的能力也越来越有限。

对于其他急于开发和吸引人才的城市，我们还应该考虑吸引人才的适宜性、梯队和规模，以及自身服务能力的承受能力。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与较大的就业人口相比，中国城市的资源和容量有限甚至不足，存在一个容量饱和的临界点。

如果我们不能提前计划，人口过度集中将加剧资源竞争。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告诉我们，人们首先是消费者，然后是生产者。对于城市或单位来说，人首先是成本问题，解决后就可以成为资本。

生产力的提高和经济的发展需要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的结合。只有当它们处于最佳平衡点时，生产率才能达到最高，经济才能发展得最好。如果人力资源过多，而其他资源不足或无法匹配，那么人力资源可能会异化人力成本，成为发展的负担，这将在大城市带来一系列疾病，但不利于城市发展。这是当前一线城市发展的症结和教训。

在激烈的人才竞争政策背后，应该有更冷静的思考。对于城市的长期发展，需要考虑如何合理有序地吸引人才，如何有效地匹配和组合各层次的劳动力，如何优化和组合供给方市场的各种因素，如何将眼前的需求与长远的利益结合起来，如何全面支持各种资源和服务改革，避免大城市发展中的“城市病”。(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范永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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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作者独立的观点，不代表新华网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