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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涛,武汉大学经济学博士,董辅礽教授

上周,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在《求是》杂志上发表了“坚持货币稳定目标,实施稳健货币政策”的文章。全文对加深对中国现行货币政策具体内涵的理解大有裨益。

货币政策框架应符合国情

长期以来,中国货币政策框架采用多目标体系的做法一直受到业界的批评。然而,从二战后全球货币政策框架的演变来看,也经历了从多目标到单目标再到多目标的反复。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各国央行普遍反思单一通胀目标货币政策框架的局限性,越来越多的央行开始将金融稳定目标纳入货币政策职能。由此可见,不同时代面临的主要矛盾是不同的,货币政策框架的演变过程也是人类社会不断探索和深化对货币政策认识的过程。

管涛:当前货币政策凸显五大新内涵

在实践中,没有所谓的最优货币政策框架,只有正确的才是最好的。鉴于中国经济“转型”+“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的双重特征,多目标货币政策体系是现实中的次优选择。当然,在具体实施中,要根据形势的发展变化,动态调整不同目标的权重,妥善处理好“稳增长”、“调结构”、“防风险”(即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

管涛:当前货币政策凸显五大新内涵

本文以物价稳定目标为例,说明不同的国情对应不同的通货膨胀目标,并提出1%-4%为合理区间。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目前的通胀水平是可以接受的。本文强调,通货膨胀目标的设定只有在离经济基本面决定的趋势不远的情况下,才能稳定和引导公众的预期,从而使货币政策具有现实性和有效性。

在谈到“坚持货币稳定”的根本目标时,易纲指出,中国应根据形势的发展,探索更加科学合理的方法和手段来确定和衡量物价水平。

你应该做点什么,做些不同的事情

本文客观分析了后危机时期主要经济体非常规货币政策的利弊。主要结论如下:短期内,它对冲了危机,防止了经济和价格的螺旋式下降,但中长期内,它推迟了经济的内部调整,加剧了结构性问题,最终形成了对货币刺激的依赖,非常规货币政策趋于“正常化”。

从各国货币政策的新实践来看,经济增长趋势等基本因素是由重要的经济结构变量决定的,过度的货币宽松会降低改革和调整的动力;宽松的货币条件一般对资产持有人有利,超宽松的货币政策可能加剧贫富分化,延长危机调整时间;零利率和负利率将缩小利差,削弱银行体系。

本文指出,货币政策在稳定经济增长方面既不能缩手缩脚,也不能铺张浪费。要根据实际情况把握政策目标和政策,密切关注货币政策过度使用对供给和经济结构的中长期影响。注意货币政策与其他政策的协调。货币政策的主要功能是保持短期需求平衡,避免经济大起大落,而经济增长从根本上取决于结构调整和技术进步。

保持金融稳定是央行的新使命

在后危机时代,中国的货币政策不仅考虑了经济增长、增加就业、价格稳定和国际收支平衡的传统目标,还增加了金融稳定的目标。

本文指出,一方面,中国目前的金融体系和资产市场规模庞大,容易出现顺周期波动;另一方面,在经济结构调整的过程中,前期积累的风险将不可避免地凸显出来。因此,央行应完善货币政策和宏观审慎政策的双支柱监管框架,更好地将维护货币稳定与维护金融稳定结合起来。在可能引发系统性风险的关键点上,央行应下大力气,履行最后贷款人的职责,努力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保持系统性金融风险不发生的底线。同时,要加强宏观审慎政策,理顺各方责任,共同发挥防范和控制系统性风险的支柱作用。

管涛:当前货币政策凸显五大新内涵

日前,高层专门研究推进了防范和化解重大金融风险的战斗,提出要平衡稳定增长与(香港股市00001)风险防范的关系,加强反周期调整,注重改革发展中的风险化解,完善风险防范、化解和处置的长效机制。

促进财富增长

维持货币稳定是央行的新职责

文章开头就明确指出:“千方百计不控制钱是没有用的。”货币政策的人民性体现在它能否保护普通人手中的钱袋(603883),保持币值稳定,防止普通人手中的票变得一文不值。

这一方面不同于维持价格稳定的传统使命,包括以适当的货币条件促进财富增长,以避免加剧贫富两极分化和金融风险;要保持正利率,保持正常向上倾斜的收益率曲线,为经济主体提供积极的激励,这符合中国传统的储蓄利息文化,有利于适度储蓄和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本文强调,在世界经济可能处于长期下行调整期的环境下,有必要做好“中长期运行”的准备,尽可能长时间地维持正常的货币政策,以保持长期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在未来几年,能够继续维持正常货币政策的主要经济体将成为全球经济的亮点和市场羡慕的对象。即使全球货币放开,中国也将坚持稳扎稳打,不搞竞争性的零利率或量化宽松政策,始终坚持货币政策的首要任务是保持货币稳定,保护最广大人民的福祉。

管涛:当前货币政策凸显五大新内涵

货币环境

它必须符合潜在经济产出的要求

以前的相关公式是保持广义货币供应量和社会融资规模的增长率与名义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率相匹配。这是货币环境首次与名义潜在经济产出(包括价格变化)相匹配。其原因是,当前中国经济是周期性和结构性问题的叠加,但主要是结构性矛盾和发展方式问题。结构调整和优化是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

本文明确指出,在支持高质量的经济发展时,货币政策应把握总量政策的方向和力度:如果政策过紧,将加剧总需求收缩和经济下滑;过于宽松的政策可能会巩固结构性扭曲,推高债务并积累风险。

因此,在未来,央行的货币总量监管应该与名义潜在产出增长相匹配。也就是说,随着人均国民收入从低收入向中高收入甚至高收入转移,潜在的经济增长放缓,广义货币供应量和社会融资规模的下行增长将成为“新常态”。全社会必须深刻理解并积极适应这一变化。

非常规货币政策的国际实践表明,过度的货币刺激将在中长期造成许多复杂的后遗症,影响经济结构的调整和优化。同时,为了支持供给方的结构改革,货币政策也可以在引导结构调整和优化中发挥积极作用,增强政策的针对性和有效性;为了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应努力深化金融供给方的结构性改革,疏通货币政策的传导机制,引导更多的金融资源投向实体经济,特别是薄弱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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