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银行经营的“变”与“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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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以来，商业银行的外部环境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长期的低利率环境、宏观经济转型升级和金融技术的快速融合在很大程度上冲击了传统的经营管理模式。资产负债结构调整和银行间及非标准业务的快速增长，从根本上说是由需求方的深刻变化推动的，但反过来又深刻地改变了银行的业务逻辑。在求变储蓄的过程中，商业银行服务实体经济的业务逻辑永远不会改变，这是银行安顿下来的基础。

商业银行的外部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首先，全球低利率环境将持续很长时间。随着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及其应对，世界范围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低利率环境。尽管美国和欧洲等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缓解了被动去杠杆化的破坏性影响，降低了资产负债表衰退的风险，但全球经济内生增长势头的恢复不仅需要需求结构和产业结构的深度调整，还需要基础科学技术的重大突破，这两者仍难以有力推动新一轮全球经济增长。特别是，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影响实体经济的自我清算过程，导致资产价格泡沫，进而依赖于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如果基础科学技术未能取得重大突破，全球低利率环境将长期保持。二是宏观经济加快转型升级。中国已经步入高质量的经济发展轨道，经济增长更多地是由创新驱动的。从全球经济增长的角度来看，现在正处于重大技术突破的关键时期。发达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的产业结构调整正在加快，科技支撑作用更加突出。劳动力、资本、土地等生产要素降低了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尖端科技的发展不仅深刻改变了经济交易方式，也冲击了商业银行以资产为中心的传统业务模式。第三，加快金融与技术的融合，促进银行信贷中介功能的演进。金融自然是支持科技的。随着信息技术的蓬勃发展，金融技术将重塑金融生态和商业，成为金融业发展的前沿。目前，大数据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在金融业务中得到应用。大银行正在积极建立金融技术公司。虽然网上贷款中介背离了信息中介，成为非法经营的温床，但网上贷款机构的信息中介功能可能会嫁接到商业银行身上。从根本上讲，信用中介的核心目的是解决信息不对称。如果金融技术足够发达，那么商业银行就可以完全跳出信用中介部门的信息中介功能。

为了适应外部环境的巨大变化，商业银行的业务逻辑也在发生变化。

首先，同行和非标准资产迅速增加。长期以来，资金的来源决定了资金的使用，这是传世经典。然而，新世纪以来的长期低利率环境系统性地降低了商业银行的流动性担忧，降低了它们对公共存款的依赖。近年来，我国商业银行资产负债结构的一个重大变化是银行间和非标准资产的快速增长。这实际上反映了银行业务逻辑的变化，即资金来源对资金使用的刚性约束已经消失。只要有合适的项目，流动性似乎不是问题。

其次，客户需求推动打破传统的业务限制。企业客户多元化的融资和个性化的金融服务需求，以及私人客户旺盛的理财需求，推动了银行内部业务创新，突破了传统的存、汇、贷业务界限，逐步形成以客户为中心的大业务板块，成为商业银行的主要特征。

第三，信息技术已广泛应用于信用风险管理。利用信息技术提高信用风险管理效率是商业银行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传统上，依靠风险管理专家来控制信用风险管理效率低下，无法适应业务规模的快速扩张。加快数据集成和应用，利用大数据技术关联数据，通过建模发现风险特征值，已成为商业银行风险管理的新趋势。

第四，金融创新走在灰色地带。近年来，许多金融业务创新属于复杂的交易结构设计，并不是金融效率的真正提高。这些规避监管、增加风险的业务创新属于伪金融创新的范畴。特别是，这些业务创新需要资本链清晰地看到交易本质，这给金融监管带来了新的挑战。

无论商业银行的业务逻辑如何变化，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的逻辑绝不能改变。目前，中国经济面临三大失衡，即实体经济结构失衡、金融与实体经济失衡、房地产与实体经济失衡。金融与实体经济的失衡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实体经济结构与房地产和实体经济的失衡。需要注意的是，长期低利率环境很容易解除商业银行对流动性风险的警惕，增加金融体系内部循环的可能性。银行间大规模业务和非标准业务的增长实际上是商业银行短期资金的滚动满足长期使用，存在巨大的潜在风险。特别是在长期低利率环境下，商业银行成为资产价格泡沫的催化剂，大量信贷资金投向房地产行业，助长了房价泡沫的形成，加剧了房地产与实体经济的失衡。面对宏观经济转型升级的压力，商业银行仍然存在依赖大银行、集中贷款的惯性，这加大了信贷结构调整的压力，导致信贷结构调整，既不能带动产业结构调整，也不能优化自身结构。虽然大数据技术在信用风险管理中得到了广泛应用，但由于模型研发投入不足，相关技术在小微企业融资中未能发挥关键和核心作用。这些都导致了金融服务对实体经济的偏离，背离了商业银行的经营宗旨。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的商业逻辑是商业银行安定下来的基础，任何时候都不能动摇。无论外部环境如何变化，无论商业银行如何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它们都不能偏离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的逻辑。此外，商业银行应发挥信贷结构调整的作用，成为经济转型升级的重要主导力量。